“京师九门戒严,坊巷设卡禁行,派遣五城兵马司挨家挨户排查病患,如此兴师动众,汝这又是想要做什么?”
一时间,张四维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化了。
还是申时行在一旁回答说道:“子维兄稍安勿躁,恩府行事向来深思熟虑,而今京师瘟疫肆虐,城外流民如潮,已然成了朝廷迫在眉睫之急症,若听之任之,必有宵小之徒从中作祟煽风点火,乱时用重典.”
可张四维根本就不听申时行的话,只朝着张居正说道。
“还有为何要统一调配京师内一干药物?从前可有此先例?朝廷行此等强取豪夺之事,必然引起民愤!”
终于,一直以来保持沉默的张居正,猛地抬眼看向对方说道。
“张子维,汝而今还要为晋商牟利么?!”
张四维仿若被重锤击中,不自觉后退一步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转瞬之间又梗着脖子说道。
“往日朝廷处理瘟疫都有章程,不知你张江陵为何要忽然行此激进之策,难道还嫌朝堂之上不够乱么?尔近来沉默寡言,对于陛下行事不管不顾,难道忘了先帝对尔的嘱托了吗!!!”
“少说两句!少说两句!此事还可以议~”
申时行生怕二人起了冲突,在其中当起了和事佬。
“不必再议了。”
张居正将那份奏疏推了出来,不疾不徐地说道。
“陛下已然批红,此事便这般定了。”
“什么?”张四维瞪大了眼睛,连忙上前查看翻开那份奏疏,上头明晃晃朱红色的批红十分刺眼。
啪嗒地一声,他手上脱力,奏疏落在桌子上。
只见摊开的奏疏上写着一排字。
“着内阁六部,即刻照此施行,不得有违!”
张四维咬牙切齿,步履都有些虚浮,他身子不断颤抖,指着依然端坐的张居正说道。
“乱了!都乱了!”
他嘴唇上的胡须翕动,眼睛里头布满了血丝,瞪着对方说道。
“我便是明白了,一切便是你张江陵的谋划,让你那幼子蒙蔽圣听,先前陛下便有推行此法之外,我倒还奇怪,而今算是明白了。”
张四维眼睛里头满是怨愤,不知是有意装出来,还是真情流露。
“好啊!张叔大!我便知道你此等行事,乃是为你那幼子铺路!你便看着吧!大明朝迟早要毁在尔等手中!”
这回,申时行终于是急了,他连忙拉住张四维。
“子维兄不可胡言,此乃社稷大事,怎可意气用事?”
张四维一甩衣袖,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