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珍参照《万历新报》上所绘制的范本,自己改良发明出的“口罩”,将面巾浸泡于陈醋之中,内里缝制有艾叶、苍术、贯众等药包。
本是尝试一番,可竟发现效果显著,连带着,李时珍也不得不注意起这《万历新报》的内容来。
说实话,李时珍自己都害怕,或许有一日,他还真会被这“现代医学”所俘获,与京城里那位同行一般,成为那纨绔张士元的“门下走狗”。
这些天来,京城的事情,李时珍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。
想到这里,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自嘲,这天下诸多医家潜心研究,竟还不如这张士元胡闹之作?
说起面罩,药童连忙也给自己戴上一个,对于这个东西的功效,药童也是有所好感的,他感慨一声说道。
“这口罩虽好,可便是制作不易,咱们每日制作清洗,便已然是吃力,实在顾不上给寻常百姓发放。”
张允修的《瘟疫论》有言,所用之口罩一般不可重复利用,若确需要必然需要用沸水煮制消毒。
药童不知消毒是什么,却也默默记下了。
李时珍眼神闪烁,将目光投向了京师的方向,喃喃自语地说道。
“京师百姓应该能用上吧?你们也记着,诊治病患时,便将这口罩之法,教予他们。
口罩之法若能推广,必然能够活人无数!”
“生火煎三黄石膏汤。”
“施银针。”
“此脉象浮数,舌苔黄厚如积垢,大头瘟已入血分,煎普济消毒饮”
李时珍扣着面前老者的脉门,摇摇头叹了一口气,看向身旁那名青年人说道。
“老先生身子本就羸弱,加上此大病侵扰,普济消毒饮未必能够治愈,小友宜早为之备。”
眼见青年人乃是个读书人,李时珍便说得十分委婉。
即便如此,这长衫破旧的青年人眼里还是满是悲愤,眼中噙着泪。
“谢先生明言,学生知晓了。”
寻常大夫为避免争端,或是多赚些银子,必然不会直言。
李时珍此言,算是为青年人省下不少寻医问药的银钱。
看着脚步沉重,背着老父离去的读书人,李时珍叹了一口气,自古穷苦百姓便是如此。
“李大夫!我听闻京里传来消息,上月彗星犯紫微垣,司天监说是有邪祟出世”
一名老者蹲在医棚角落里,他裹着补丁短袄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地说道。
李时珍头也不抬,将银针稳稳刺入面前患者的合谷穴。
“嘉靖三十六年彗星经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