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仁民制药一厂”的牌匾之下,杨济时痛哭流涕,将自己儿子杨天成病倒的来龙去脉,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。
与其说是讲述,不如说是杨济时自我内心的一种释放。
“庸医杨济时行医数十载,自以为入太医院忝列御医之位,自恃乃是天下医家翘楚,往昔一心沉溺于古籍医书,将其奉为圭臬,深信遵循古法古法,便能够妙手回春
可这几日,犬子杨天成病重,才幡然醒悟。
世间哪有什么精妙之理,哪有什么良方妙药?时移世易,即便是从前的精妙药方,如何能够治愈变迁之病症?
先前济时迂腐至极,将先生之大蒜素视为离经叛道,却不想犬子之命竟为先生神药所救!
而今悔恨愧疚难以言表,今济时诚心回头,还望先生不弃,以大蒜之法拯救万民于水火!
庸医杨济时恳请张先生救天下万民!”
张允修愣了一下,看起来儿子的病倒,彻底打垮了这位老父亲一切的坚持和孤傲,竟让他短短两日内,变化如此之大。
杨济时的一番话,不可谓不诚恳,便连张允修也有些动容。
这名大夫,他或许迂腐或许蠢,可他并不坏,既有心系万民的仁义之心,又有一名父亲的舐犊情深。
“杨御医这又是何苦呢?”
叹了一口气,张允修将杨济时缓缓地扶起来,对方手臂有些颤抖,依靠着自己力气,才能够勉强站立。
“张先生,我”杨济时眼中眼泪也在打转。
张允修伸手压了压。
“杨御医无需多言,你肯迷途知返,允修很是欣慰,你既然肯叫我一句先生,允修今后自当将你视为门下首徒,往后这大蒜素实验事宜,还有仁民医馆诸事,便给予你多多费心,定要救助下京城百姓”
“先生此言杨某实在是愧嗯.啊?”杨济时脸上的泪水都止住了,有些惊讶地看向张允修。
突然意识到不对劲。
却见张允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:“我思来想去,这仁民医馆还是由你来执掌比较合适,为师虽饱读诗书,然而经营医馆还是欠缺了一些经验,你自当好好努力,不要令为师失望才是!”
“张先生”杨济时觉得自己舌头在打转,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。“我何时拜师了?”
大蒜素在前,他是对张允修十分敬佩,可自己的年纪,都快要能是对方的祖父辈了。
拜师?怎么说杨济时也算是大明朝有头有脸的大夫,若是传扬出去,他岂不是在杏林沦为笑柄?
一时间,他脑袋里头突然生出一个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