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年迈的老者,带领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城。
这位老者,是河西村里正。
老者身后,是三叔公。
再往后,是全河西村的男女老少们。
总之,听说崔岘在外面遭了欺负,里正和三叔公一合计——
全村出击!
“岘哥儿一家当年在村里的时候,咱们没少编排他们。可后来呢,村里谁家没沾过岘哥儿的光?”
“这些年,村里修了路,建了学堂,挖了河渠,免了赋税……全都因为岘哥儿!”
“现在岘哥儿出事了,村里有一个算一个,都得出来说句话!”
于是,河西村人带头,诸多南阳百姓跟随,大家一起去县衙报案!
而这,仅仅只是个开始。
伏牛巷。
裴氏族学。
学堂里。
一群十岁上下的小少年们,齐刷刷看向课堂前方,眼含煞气。
那里站着一位夫子。
他叫吴清澜。
今日,吴夫子没有穿儒衫,只穿了一身素衣。
他和一群少年们彼此相望,双方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。
最后,一个有些混不吝的学子没忍住,咬牙‘蹭’一下站起来:“吴夫子!说话!究竟让不让我们去县衙为崔师兄讨个……”
吴清澜拿出戒尺。
那少年没说完的话,霎时全部咽下。
结果却见吴清澜把戒尺轻轻放在桌案上,看着台下的学生们说道:“你们是我带过的,最差的一届学生,教不会,完全教不会。”
“这夫子,我不当了。”
学堂安静地吓人。
结果下一刻,就见吴清澜骄傲笑着说道——
“因为众所周知,我有一位全天下最优秀、最厉害的学生。”
“但我听说,他似乎被人欺负了。身为老师,我得去替他撑场子。”
“我走后,你们老实待在学堂上课。”
安静地学堂霎时便‘疯了’。
一帮少年们激动到脸色涨红,狂拍桌子,直呼‘吴夫子牛逼’!
啧。
吴清澜见状很是嫌弃。
因为要是换做当年的裴坚,这时候肯定不会喊他‘吴夫子’,而是喊‘吴老头’。
别说,他还真有点怀念那块‘朽木’了。
族学里拍桌子声、叫喊声惊人。
伏牛巷裴府里都听到了动静。
正在收拾行囊的裴崇青老爷子笑道:“真够疯的。”
裴开泰一摊手:“最疯的那位,在县衙里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