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没了,留下一堆烂摊子,我可收拾不了啊!”
班临抽了抽嘴角:“你收拾不了,那我也收拾不了。”
季甫一摊手:“我就更不行了。”
三人说完,眼巴巴看向东莱。
兄弟,你行,你上。
东莱:“……”
完蛋玩意儿,没一个能指望得上的。
可说实话,见惯大场面的东莱先生,此刻都觉得无比棘手。
因为桓应传位崔岘,而后骤然离世,事态发展过于仓促,是个相当大的变数。
再加上崔岘给《尚书》定错。
同桓应那场辩论中,他还隐约辩出了‘儒家新学’的思想萌芽。
一桩桩、一件件,彪悍到很难评出哪一条最生猛。
如今这些叠加在一起,那就是堪称‘爆炸’的恐怖效果,注定要掀起一场全方位的血雨腥风。
而风暴的中心点,绝对会落在岳麓书院。
这么看来,桓应死后特意宣布,闭山门十五日,也是在为崔岘保驾护航。
老头儿实在用心良苦啊。
东莱深吸一口气,在班临三人傻眼的注视下,尴尬宽慰徒弟:“正所谓,有得必有失。”
“说白了,鱼与熊掌不可兼得……咳……”
说白了,这就是白说。
岳麓山长,是崇高的政治地位。
修订《尚书》,是更改取士规则。
新学萌芽,是继往开来的儒家思想改革。
三位一体,那就是王炸。
更何况,崔岘还有一位首辅师祖。
不管是儒家内部多个学派,还是官场各方政党,乃至世家、乡绅群体,以及诸子百家残余,只要脑子清醒,都会倾尽全力,将崔岘一脚踩进泥沼深处。
东莱先生这话,就是在隐隐规劝徒弟,暂避锋芒,徐徐图之。
但,避不开的。
这场以一人向全世界宣战的厮杀已经开始了,每避开一步,都有可能让崔岘身陷囹圄。
万劫不复。
所以,他一步都不会退!
“桓公仙逝前,曾向圣人赎罪。”
崔岘抬起头,说出来的话,让东莱四人脸色发白。
站在桓应灵堂前的年轻少年郎,一双眸子燃有星火,他认真道:“老师,学生想试试。”
“鱼,我要。”
“熊掌,我也要。”
“新学要革新,经书要修缮,院长之位是桓公传我的,我自是要替他,守住这岳麓。”
“好叫桓公泉下——问心无愧。”
他声音不大,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