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,浅水湾利府。
与其说是别墅,不如说是一座依山傍海的中式庄园,气派却不显张扬。
张建军只带了龙五一人,开着那辆黑色平治前来。
管家引着二人穿过庭院,来到一间雅致的书房。
利铭泽并未像外界想象的那样穿着奢华,只是一身简单的绸衫,正坐在红木茶海前沏茶。
“利生,晚上好。”张建军上前一步,不卑不亢地问好。龙五则沉默地站在门外廊下,如同融入阴影。
“张生来了,坐。”利铭泽抬起头,笑容温和,指了指对面的太师椅,“尝尝我刚得的武夷山大红袍。”
“多谢利生。”张建军落座,端起小巧的茶杯,先观色,再闻香,而后细品一口,“好茶。岩韵十足,回甘也好。”
“哦?张生懂茶?”利铭泽略显意外。
“略知皮毛。以前在北方时,跟着一位老领导学过一点。”张建军淡然一笑,应对得体。
这得益于他前世的一些积累和系统的信息灌输,足以应付这种场面。
利铭泽眼中闪过一丝欣赏。年轻人有锐气不难,难的是懂得藏锋,知进退。
“你那个‘工业邨’的计划书,我仔细看过了。”利铭泽步入正题,手指轻轻点着桌面,“想法很大胆,也很超前。在新界买地,统一建厂房、仓库、甚至宿舍学校,吸引那些中小工厂主入驻,抱团发展…听起来不错。”
“但你想过没有,投入巨大,回报周期长,而且,那些习惯了单打独斗的厂主,凭什么相信你,愿意搬过来?”
张建军早有准备,从容应答:“利生看得透彻。投入确实大,所以需要像您这样的前辈牵头,大家合力,风险共担。至于回报,我们不能只盯着租金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:“第一,我们可以参股其中最有潜力的工厂,分享他们成长的红利。”
“第二,统一采购原材料,成本能降下一大截。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,形成产业链集群后,我们的议价能力、接大订单的能力,绝不是散兵游勇能比的。到时候,不是我们求别人来,是别人抢着要进来。”
利铭泽沉吟着,没有立刻表态,又给张建军斟了杯茶:“听说你最近和霍生也搭上了线,搞航运?”
“是霍生提携。振华航运的几条小船,以后挂靠在环球旗下,跑跑东南亚短线,混口饭吃。”张建军谦虚道,但眼神明亮,“所以,工业邨生产出来的东西,运输渠道也有保障。如果能做成,这就是一条从生产到出口的完整链条。”
利铭泽的手指在桌上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