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鸹岭煤矿尘埃落定。
张建军的名字不仅在矿区,在整个工业系统都成了响当当的招牌。
然而,张建军并未沉醉于煤矿的成功。
红星轧钢厂才是他的根基,克虏伯生产线更是重中之重。
这天,他刚回到轧钢厂办公室,杨厂长就黑着脸找上门来,手里捏着一份生产报表。
“建军,你回来得正好!看看!看看这個月的产量和质量!”杨厂长把报表拍在桌上,手指点着上面的数据,:“克虏伯生产线,故障频发!关键部件损耗速度远超预期!废品率都快赶上合格品了!”
“德国佬那边脸色难看得很,罗伯特天天嚷嚷着是我们操作不当,要中止技术支援!再这么下去,咱们这标杆项目就要成笑话了!”
张建军拿起报表,快速扫过。
数据确实难看,尤其是几个核心精密部件的更换频率和加工废品率,高得极不寻常。
他眉头微蹙:“设备调试和维护都是按规程走的,刘建业他们盯得很紧。突然出现这种问题,恐怕不是操作不当那么简单。”
“不是操作问题,难道是设备本身有缺陷?还是德国人藏了一手?”杨厂长烦躁地踱步,:“可当初验收的时候明明好好的!这生产线要是瘫了,咱们厂的脸可就丢大了!部里都得过问!”
“别急,杨厂长。”张建军放下报表,语气沉稳,:“设备有没有缺陷,查了才知道。我去车间看看。”
车间里,克虏伯生产线庞大的机体依旧在轰鸣,但氛围却透着压抑。
工人们操作得小心翼翼,技术员围着几个打开的设备模块愁眉不展。
德国工程师罗伯特抱着胳膊站在一旁,脸色铁青,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,旁边的翻译一脸尴尬。
看到张建军进来,刘建业赶紧迎上来,一脸愧疚:“张厂长,您可算回来了…这…这问题出得太邪门了!轴承、伺服阀、精密导轨…都是按标准保养更换的,可就是用不住!加工精度死活上不去!”
罗伯特也看到张建军,立刻激动地走过来,用生硬的中文夹杂着德语抱怨:“张!你们的工人!不行!野蛮操作!糟蹋设备!再这样下去,合作必须终止!”
张建军没理会他的抱怨,径直走到一台停机的精加工机床前。
打开防护罩,内部结构精密复杂,但肉眼看去并无明显异常。
他伸手摸了摸几个关键传动部件的表面,又看了看油液颜色。
“最近的更换下来的废件在哪?”张建军问。
“在…在废品库,都堆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