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,内心被偏执和恨意填满。
......他萧翡,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!
攥紧手中的玉笛横于唇边,萧翡闭上眼睛,徐徐吹奏起来。
曲意婉转悠扬,缠绵悱恻,柳叶的枝梢垂下,在他脸上印着浅浅的影子。
银纱广袍上绣着祥云飞鹤,此刻月影西斜,那上面也泛着水一样的波光,粼粼流转,不断交替着淌过婆娑的影子,将他衬得极为好看。
忽然间,一只黑翅白腹的鸟儿被笛声吸引,扑棱棱地落在萧翡的肩头。
朱珠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。
一曲结束,萧翡有些苍白的脸也有了红润的迹象,他抬眸平视着朱珠,唤:“陛下。”
方才的那段时间,他自以为想明白了朱珠的意思:无非是被他昨晚的不识趣惹怒,故意在他提议联盟时挖苦他罢了。
只是结盟对他们两个而言有利无害,他已经做了让步,对方怎么也该端正态度才是。
“甚好。”朱珠很给面子地鼓掌,四目相接,她玩味地一笑。
“朕未曾见识过中州的盛景,不知萧公子认为,我北州的男儿比中州,如何?”
萧翡回答得毫不犹豫:“自然是不如中州。”
“那我北州的女儿与之相比呢?”
萧翡何等聪慧,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语气也有些勉强,“也是不如的。”
“把一个人放在女子的位置,那么他自然就会变成一个女子。”
朱珠长臂一伸,掐了几朵花在手中把玩,不咸不淡道:
“只因北州女子为尊,所以男子便梳妆打扮、描眉画眼,一身才学却无法用来考取功名,而是为了寻得一门好亲事添加筹码。”
她撩起眼皮,看向萧翡:“朕的意思,萧公子可明白?”
萧翡咬牙:“陛下是想说,橘生淮南为橘,生淮北则为枳?”
"是,也不是。"
萧翡不愧是自小受到名儒教导的皇子,哪怕身份上并不认同,还是快速理解了她这句话。
朱珠起身,几步便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,将手中的鲜花别在萧翡耳畔。
“月下看美人,果然别有一番风味。”她笑眯眯地夸赞。
萧翡垂手,唇畔抿成一线:“萧翡自幼长在中州,与北州男子到底是不同的。”
朱珠的意思,他听得很明白。
中州国男尊女卑,男子当政,所以女子便全都弱柳扶风、足不出户相夫教子。
而北州国恰好反过来,因此练武、科考、为官的成了女子,蒙面、束腰、装扮的成了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