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。
眼前熟睡的男人如同糜烂成熟到极致的曼陀罗,精致美艳的面庞哪怕沉睡着也依旧摄人心魄。
可——仍然抵不过容华的风鬟雾鬓,那眼梢的一抹风流。
朱珠伸手在那人的脸上拧了一把。
“唔......”
漆黑卷翘的睫毛眨了眨,狐狸眼掀起万种风情,瞳仁里仿佛含着两把小勾子,摄人心魄的媚。
“你是谁?”
他懒洋洋地支起一条手臂,腰胯的线条仿佛拧紧的绳般牵着人的眼睛,外袍下空无一物,露出半个香肩。
朱珠也用玩笑的口气反问:“猜猜看?”
“没甚么好猜的,有资格在宫内乱逛还不被禁军责罚的,普天下也就那么一个。”
绯云歌说:“初次见面,陛下,您比我想象中的更美丽。”
朱珠板着脸,随手折了身侧的月季,用那饱满硬挺的花苞逗弄地贴着他的脸,慢慢下滑,剥开两片轻薄如无物的衣襟,露出底下肌肤。
“身为宫妃,你就是这般恪守礼节的?”她说,“你是哪家的儿郎,竟然如此胆大包天、放浪形骸。”
这看似严厉的话没有让绯云歌露出半分惊慌,他甚至轻笑了几下,仿佛被这软嫩多汁的花瓣弄得发痒。
饱满鲜润的嘴唇微微张开,埋首咬下了一片花瓣,他一边嚼碎了,令那花汁将本就红艳的嘴唇染上欲色,一边哑声答道:
“陛下真是贵人多忘事,我全家上下,不是被您——下令斩首了吗?”
“至于我......”
他的笑声轻慢懒散,又仿佛带着某种魔力,让人想要一直被他用这样令人心痒的眼神注视着,惹他发出更多笑声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绯氏云歌,容色上乘、见之忘俗,特赦赐入暖香阁,罪己责身——”
他拉着长腔念出圣旨的内容,眼眸里依旧是明艳带笑的,仿佛这勾人的笑影已经刻入了骨子里,再从一举一动中渗出来。
“陛下,云歌沦落暖香阁,可是拜您所赐呢,”他吃吃娇笑,“能被陛下夸赞放浪形骸,看来云歌这暖香阁,没白呆啊。”
朱珠愣住了:
听这意思,绯云歌曾是罪臣之后,原身将其满门抄斩之后,独独留了他一个人,却不肯放手,而是把他置于烟柳巷中,“调教”好了又接回宫内。
......这、这也太狠了!
她掩住心底的惊骇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眉目含春,身段若柳的男子。
跟绯云歌比起来,原身对魏恬简直是太宽容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