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她今天着急,妆画得比较随意。
本就意识不清醒的老人,以为看到了来勾魂的无常了。
“爷爷,是我桑楚楚。”桑楚楚再度放轻音量,生怕再吓到老人家。
老人家发灰的眼睛,盯着她看了一会,“女大十八变,我都认不出了。”
桑楚楚嘴角抽了抽,“您说得对。”
“快来坐下,我跟你说个悄悄话。”老人朝她招手。
桑楚楚刚坐在床边,老人就攥住她的手,“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,别总想着离婚。”
“我这个孙子看起来凶,不招人喜欢,但这都是被逼出来的。”
老人盯着天花板,渐渐发散,“小时候他爸爸就喜欢花天酒地,从不管他,好在他妈妈是个女强人,一个人撑起了霍家,霍家的那些老古董都对她赞不绝口。
但好景不长,他妈过度劳累去世了,他爸带着跟他一般大的小三参加葬礼。
那年他才十八岁。
好在他随了他妈,做事雷厉风行,年仅十八岁撑起了霍家。
没有让霍家落入那精虫上脑的男人手里。”
老人将视线重新放在她身上,拍了拍她的手,“他太忙了,太累了,所以对家庭倾入的时间少,你要多理解理解他。”
桑楚楚嘴唇动了动,很想说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,可对上他那苍老的眼神,便喉间酸涩。
“嗯。”声音闷闷的,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好那就好……这下我就放心了……”老人的肩膀终于垮下来,像两座终于被雨水冲塌的沙堆。
病房里发出机器尖锐长鸣声。
桑楚楚呆呆地站在那里,只看到霍璟渊大步走到病床前,紧紧握着他的手。
葬礼后,霍璟渊好似没有一点悲伤,立刻进入到了原来的状态。
桑楚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脚边放着已经准备好的一个小行李,这里是她全部的家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