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站在金阶上,低头垂目,向那个曾答应“会回来”的少年,缓缓道别:
“他……不会来了。”
识海塌陷,光彻底熄灭。
她甚至来不及悲伤。
她只是——觉得有些冷。
可就在这一刻,她的睫毛,轻轻颤了颤。
那是一种本不该再有的微动。
像极了死水中泛起的一道波痕,极轻,却划开整个识海。
有一道光,微不可察,从意识最深处升起。
那不是理智,也不是求生的本能。
那是……一缕执拗到了极致的牵引。
像是在冰冷泥潭中,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牵了一下心弦。
“宁……哥……哥。”
她这一声并没有真正说出口,甚至未落于唇齿之间,只是灵魂最深处的一缕呼唤。
它没有语言,没有光,没有术意。
但那一缕念,像是穿越九重寒狱的魂光,穿过三十九重封印、跨越数百里雷云,落进了某人识海之中。
她不知道,他是否听得见。
但她知道——如果这一生的声音只剩一声,她想喊的,还是他。
那是半月前的一日,她被“特旨召见”。
一道带有“天子御玺”的诏书由内监送入镜狱,语气客气得近乎温和,却在每一个字缝之间,都藏着不容置喙的旨意。
“谢明璃,翌日辰时,陛下于凤华宫召见,令其入宫行礼,整肃仪容,不得失礼天颜。”
镜狱的魂锁并未撤去,只是多加了一道名为“礼仪”的外衣。
六名宫女带着凤阙典仪走入牢区,为她更衣、施粉、梳发。她未拒绝,也无从拒绝。
她的身体本已虚弱,魂识断断续续,却还是用真气封住经脉,以“稳身容仪态”。
那些宫女对她没有恨,也没有敬,只当她是玉台上待雕的器物。
按帝命抚平每一寸肌肤,调出血色,点上眼角胭脂,描出唇瓣光华。
她穿上了帝室定制的“凤曜霓裳”,轻纱百褶、云锦为襟,衣衫贴身如雾。
她的身体本就纤长玲珑,却因魂力抽炼而失去了少女的圆润,反倒显出一种骨线清晰、凛冽冷艳之感。
眉如远山新雪,目若寒潭秋月,唇色温淡,却藏不住骨子里那种从容与冷意。
发丝如墨,被挽成带钗的宫仪云鬟,露出脖颈弧线,肌肤莹白,仿佛可映魂光。
长裙曳地,腰肢盈盈一握,层纱交叠之下,秋水微荡、雪肌若隐,竟无半点妖媚,却偏偏令人移不开眼。
她不是艳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