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,让你娘知道——你还在。”
少年呆呆看着那枚玉简,伸手捧起时,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他想说话,却喉头发紧。
楚宁起身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温和了几分:“我不会收你为徒。”
“但如果哪天你真能学会这身法,活着从战场跑回来……我会承认你。”
李野猛地抬头,眼中重新燃起炽热的光。
“记住,你不是要追我。”
“你是要追你自己。”
“把命,留在最该活下去的地方。”
楚宁说完,转身离去,步履稳如磐石。
李野跪在原地,捧着玉简,良久无声。
直到风吹起那张叠好的血书,在雪地上翻了一圈,落在他面前。
他将那纸重新捧起,与玉简一同收入怀中,低声道:
“我……一定活着跑回来。”
他没喊,也没有再磕头。
因为他知道,那个背影已经记住了他。
也因为,从这一刻起。
他终于知道了“活着”的意义。
当日午后,镇武司与长城将军议事于镇武堂。
议题纷乱,争执不休。
有主张立即上书大乾天听,以“楚宁力挽狂澜”为由,请其复职,册为‘北境将魂’,立石碑于长城。
也有人持异议,言辞犀利:“楚宁虽有功,但已脱籍三年,而且还是朝廷追捕对象。”
“且其修为诡异,所用魂法带异域雷源之象,应由朝廷监察先行评定是否存异变之虞。”
赵天宇面沉如水:“他以一人之力,挡下魂狱狮王,连斩二王,诸位如今还有脸在此争他功过?”
一名镇武司长老冷笑:“正因如此,才要慎重。一人之力能撼北疆,也能威朝纲。”
镇武堂一片低语,议事变味,楚宁却并未参与其中。
他站在堂外长阶之上,遥望那片雪域边界,魂识微动。
骨咒未现,阿姐未归,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。
他的誓言,尚未履完。
他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议事堂,只留一句话,落在雪中,久久未散:
“我来此,不是为了复职。”
“我只是兑现三年前的一句话。”
“仅此而已。”
夜再度降临。
风雪似乎终于疲惫,长城上空安静得出奇,残破的烽火台之巅,挂着一盏魂灯,淡蓝的光轻轻晃动,像是梦中人的心跳。
楚宁盘膝坐在旧镇武营楼顶,背后是魂轮回转的余息。
他的玄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