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染人的,哪怕她只是隔着电话与他诉说,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与茫然。
白媚不知道颜安铭的心情,她继续说着,说着她短短二十多年来的经历。
“十四岁的时候,他们要将我嫁人,实际上就是卖出去。”
“我苦苦哀求他们,说愿意出去打工,给家里补贴用,我磨了好久,父母才勉强同意。”
“那时候年纪小,没有老板敢要我,我只有不停哀求,期盼有人发发善心。”
“我睡过大街,翻过垃圾桶,甚至大晚上被乞丐和过路的醉鬼骚扰过,还好我跑得快。”
颜安铭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深有体会,人与人之间的差距,生来便是注定的,宛如天堑鸿沟,难以逾越。
他无法想象,她一个人是怎么度过来的,她什么都没有,是怎么熬到现在的。
“成年之后,我终于挣钱了,可是挣到的钱大部分都要打回家里面去。”
“后面运气好,接触到了陪玩这一行。”
“我知道我抢老板、舔老板让许多人都看不起我,可我要挣钱,我不想嫁给老男人,苦度自己的一生。”
颜安铭当时点白媚的时候,确实有人加过他,说了白媚的坏话,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,只以为是同行想要抢单子。
她也许确实做过那些事,可他没有觉得她过分,更没有觉得她恶心,当然,他更明白,他没有资格去指点什么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,明明都离开那里了,为什么还要打钱回去,明明腿在我自己身上,我难道不能远走高飞吗?”
白媚突然问着他。
“不,我没有这种想法。”
颜安铭哑着声音回答,他没有说谎。
人们看电视剧的时候,总还是会骂主角,为什么不走,为什么不解释,为什么不反抗。
可放到现实生活中,人不是角色,不能做到说断就断,更做不到说反抗就反抗。
就像许多人不满父母的压迫,不满恶心的交际,不满傻逼的老板,却还是只有伪装自己,继续憋屈下去。
“我总是还抱着,他们其实是有点在乎我的幻想,是不是我赚了钱回去,他们就会高兴一点,对我的态度就会好上一点。”
“是不是又蠢又贱?分明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,却还是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”
白媚自嘲着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,可颜安铭还是发现了。
“没有,你不蠢,也不贱,你只是割舍不下。”
“没人能轻易做到和父母断绝关系。”
更何况,她还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