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内,水晶吊灯散发着明亮却冰冷的光晕。
沈兰晞好整以暇地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,身上穿着熨帖整齐的黑色西装,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,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。
“……”
沈清予用力捏了捏眉心,甚至歪着头像研究什么稀有物种般盯着沈兰晞看了半晌,直到确信自己没产生幻觉才扯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冷笑。
“不是……沈兰晞,都他妈什么时候了?你还有心情吃早餐?”
沈兰晞缓缓抬起头,目光平静无波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“七点,这个点不吃早餐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沈清予一时语塞,发现自己竟被这荒谬的冷静堵得说不出话。
他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沈兰晞,几步上前,拉开对面的椅子重重坐下。
木质椅脚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你早就知道了,是不是?”
沈兰晞唇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、近乎嘲弄的弧度,“看来,你今天受的刺激不小?”
沈清予被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彻底点燃,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杯碟叮当响:“沈兰晞!你少在这给我装蒜,你难道不知道沈归灵把衫衫带哪去了吗?你怎么还坐得住?”
面对沈清予的失控,沈兰晞只是微微蹙了下眉,波澜不惊的眼眸如同印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,“你不是没坐住吗?结果呢?和我坐在这有区别吗?”
“我……”
沈清予仿佛被瞬间扼住了咽喉,气势一滞,但很快,他眼中闪过一抹狐疑,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,眼神变得复杂而迟疑,上下打量着沈兰晞。
“不对劲!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?”
沈兰晞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沈清予哪里知道,他走过的路沈兰晞早在一年前就走过了,而且他甚至比他更早输得体无完肤。
此刻沈兰晞不是默许,而是别无他法。
因为他不能不顾及姜花衫。
沉默在空气中蔓延,良久,沈兰晞放下手里的银质刀叉,拿起雪白的餐巾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,每一个动作都保持着极致的优雅与克制。
他抬起眼,目光平静,“我的事不需要你管,倒是你,现在既然知道了,有什么打算?”
这几年,要不是沈清予看不清时局屡次跟他作对,他哪至于步步被动,被沈归灵一次次牵着鼻子走?
沈清予立马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,眼神略微沉吟,沉声道,“什么意思?”
沈兰晞,“你跟了沈归灵一路,难道就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