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意地摆摆手,“那小子有钱,你不必替他心疼。既然给了,就安心收着。”
老人笑了笑,连同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。
一直静立身后的沈谦垂眸不语,目光却几不可察地沉了沉。
沈兰晞这是装都不装了?殷勤都献到老爷子面前了,若真让大房与三房联了手,往后沈渊哪还有他立足之地?
念此,他指节微紧,眼底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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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苏韵在余笙的病床前守了一夜,天不亮回家简单洗漱一番,立马又赶去了医院。
苏敬琉站在阳台上,看着苏韵忙碌但带着朝气的笑容,沉默了许久,回头望向正静坐于茶台前的苏莘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:“你说这些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?”
苏莘执壶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他抬起眼,目光越过栏杆,投向正逐渐明亮起来的天际,声音温和:“无非是友谊、梦想、人生价值……诸如此类吧。”
苏敬琉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,几步走到茶台前,一把夺过苏莘刚斟好的茶杯,“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能当饭吃?”
“不能。”苏莘沉吟片刻,唇边浮起一丝清淡的笑意,“但精神上的富足,又何尝不是一种富足。”
他顿了顿,迎上父亲的目光,语气平稳地说道:“爸,阿韵早上来找过我,请我在国会议案期间推动延迟开庭时间。我答应了。”
苏敬琉乜了他一眼,阴阳怪气道:“都答应了还跟我说个屁。”
苏莘深知老父亲的性子,并不辩解,只是从容起身,朝苏敬琉深深鞠了一躬,随即转身离开了阳台。
待人走后,苏敬琉盯着手中微漾的茶汤,静默片刻,忽然“砰”地一声将茶盏重重放下。
“苏管家!”他扬声喊道。
“在。”一直候在不远处的苏管家立刻推门而入,快步走到老人跟前,“老爷子您有什么吩咐?”
“去,把电话拿来。”苏敬琉语气斩钉截铁,“我要亲自给周老匹夫打个电话。”
苏管家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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鲸和医院。
苏韵从特殊通道进入住院部,经过回廊时往窗外看了一眼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不仅是在外蹲点的记者,就连警署厅的警卫人员也比昨天多了一倍不止。
她一直谨记姜花衫的叮嘱,这次回去还特意带了换洗的衣服,她打算在余笙没有彻底脱离危险之前,先暂时住在医院。
走到病房门口,苏韵习惯性地先透过观察窗望去,这一望,让她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