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予整个人几乎深陷在柔软的航空座椅里,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似的支着。他指间把玩着一根两指粗细的小金条,那双丹凤眼不再慵懒,而是毫不掩饰地、冷飕飕地盯着对面的人。
漫长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。
终于,沈清予嗤笑一声,率先打破了这死寂,语调里的讥诮尖锐得能划破空气:“沈兰晞,你是不是有病?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人造成巨大的困扰吗?”
沈兰晞撩着眼睑淡淡看沈清予一眼,周身气息冷得像万年冰雕,薄唇微启:“我给谁造成困扰了?你吗?”他略一停顿,语气更淡,“所以,你自卑了?”
“……”艹!沈清予喉头一哽,被这话噎得瞬间失语,只觉一股浊气堵在胸口。
沈兰晞继续面无表情攻击,“辛辛苦苦一年,就赚了那么点碎银子也好意思显摆?”
他目光扫过沈清予手中那根金条,矜贵得不像样,“我给你打个样,以后要送礼,就按这个标准。”
狗东西!!!
沈清予气得后槽牙发酸,腮帮子绷得紧紧的。从来只有他拿钱打发别人的份,没想到今天竟然被沈兰晞这般打脸。
他冷笑出声,试图扳回一城:“你有种不靠祖荫!开私库算什么本事?”
沈兰晞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,用一种近乎观赏猴戏的眼神打量着沈清予:“我生来有权势为什么不用?我与权势本就是一体,强行分割是蠢人行径。平时让让你就算了,怎么?还把你惯出毛病了?”
沈清予再次无语。
沈兰晞平时就是个惜字如金的哑巴,怎么突然嘴巴跟淬了毒的发条似的?他这是重生了还是被绑定了什么有毒的系统?
“行。” 沈清予点点头,掌心的小金条几乎要被捏变形,“咱们走着瞧。”
沈兰晞懒得回应,机舱内再次陷入死寂。
暗堂精锐们如同傀儡般纹丝不动地分布在各自座位上,每个人都小心翼翼,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*
s国。
宫殿深处,夜风拂过层叠的纱幔,带来远方模糊的花香。
白朱拉身着一袭墨绿色真丝睡袍,倚在雕花长窗前凝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。
白密跪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,姿态恭敬得不像话。他自知有错,女王没有开口叫他起来,他便维持着这个谦卑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
许久后,白朱拉才终于收回了目光,转身走向王座。
“照你这么说,阿灵是故意等着沈家人来,然后借你们的手料理了沈家那个小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