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架,这是否是你与你父亲反目的重要原因?”
余笙眸光微亮,坐直了身体。
邓承宪心知鱼饵已经上钩,带着上位者的优越感,“你曾经在日记里提到过有个爱而不得的人,那么你与父亲反目是否也是因为这个人?他是否知道你的所作所为,或者他与叛国洗钱案有没有关联?”
听到这里,余笙慢慢阖眼,整个人安静得不像话。
她只是年轻,但并不愚钝,何况这个男人根本没有遮掩,就差没有直接言明要她指认沈归灵了。
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替她伸张正义的,他们想踩着她的脊梁去攀咬沈家。名利场的这局棋里,没有人在意她的生死,甚至没有人在意什么真相,他们在最后一刻还在为权利厮杀。
如果说,余斯文从一开始就为她设下死局让她心灰意冷,那么看透这个世界的冷漠就是将她推入深渊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这样的人间,根本不值得留恋。
孙振见状也在一旁补充,语气带着威胁:“邓检察官给你指了一条明路,要不要走?就看余小姐自己了。叛国是重罪,一旦成立,最低量刑也是终身监禁,甚至可能是死刑。想想清楚,维护一个利用你、让你身陷囹圄的人,是否值得?”
邓承宪点头,作出一副惋惜的样子,“你还很年轻,未来的路很长,何必为他人背负这一切?”
陈律师并不知道余笙日记里暗恋的是谁,但两位检察官明显有暗示成分。他担心余笙被对方牵着鼻子,立刻低声说道:“不要轻易承诺任何事。污点证人的协议必须极其谨慎,我们需要看到具体条款。”
余笙低着头,没有一点儿反应。
与此同时,沈兰晞和姜花衫都沉了脸,面无表情地看着余笙的背影。
尤其是姜花衫,对面两个暂且可以忽视,她实在很想知道,一直遵循“精致的利己主义”的余笙,在这样的境地会怎么选择?
平心而论,余笙能凭一己之力走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。对方实力强大,不管她怎么选择,姜花衫都是能理解的。
气氛再次陷入僵局。
孙振与邓承宪交换了一个眼神,后者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,十分贴心地问道:“我们可以给余小姐十分钟思考时间,希望……”
“不用!”余笙抬眸,黯淡的眼眸泛着一丝麻木,“我现在就可以回答。”
“余小姐!”
陈律师正想阻止,却被邓承宪用眼神威慑了回去,“陈律师,容我提醒一句,你的职责是替委托人争取最高权益,而不是阻碍司法公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