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沈渊仅存的一点父爱终于被消磨殆尽,“孽子!”骂完又气咻咻转进花厅,“老爷子要问起来就说这儿子我不要了,随他打死。”
沈谦蹙眉,放下茶盏,“又说什么疯话?”
沈渊扶了扶金丝眼睛,“我现在清醒的很,大哥你帮着传话就是,我先走了。”
说罢,也不管沈谦什么反应,怒气冲冲出了沁园。
沈谦脸色阴沉,两年前因着萧澜兰一事,沈娥已经在沈庄面前没有了话语权,如今沈渊又闹这一出,这不是白白便宜了三房?
沈澈见气氛尴尬,笑着打圆场,“别看二哥不着调,清予就是他的眼睛珠子,从小到大他都没舍得下过重手,如今看着儿子被打成这样,闹点脾气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沈谦淡淡看向沈澈,这话听着是在帮沈渊说话,实际确是在暗讽他这当老子的不管儿子死活。
沈兰晞是因为老三不在心疼不了,而他看着沈归灵被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相比沈渊的失态,他这个父亲倒显得不近人情了。
沈澈察觉出沈谦目光不善,乐呵笑了笑,“我去看看绥尔,大哥你慢坐。”
沈谦淡淡笑了笑。
*
沈庄从菊园出来后便独自去了后院的养生馆。
院子里还摆着一方茶几和一张竹椅。
沈庄拄着拐杖慢慢走向竹椅,此时的他步履蹒跚,背影落寞。
他安静躺在竹椅里,目光深深环顾庭院。
“爷爷,怎么又是我最后一个,你是不是给他们两个作弊了?”
“爷爷,下次提前出来可不可以先走?”
“沈兰晞你什么意思?”
“爷爷,我下次来可以带本书来吗?”
“沈归灵,装逼被雷劈!”
*
夜幕降临。
蝉鸣低语,繁星点点。
祠堂的灯火通明,沈兰晞、沈归灵、沈清予三人赤裸着上身,背上缠满了白色绷带跪的笔直。
“吱呀——”
身后的花鸟木门对缝推开,夏风迎面而来,红色烛火光轻轻跳动。
三人听见身后的动静,回头看去。
但见沈执和郑松抬着一把明制圈椅走了进来,两人将椅子摆在堂前座下,铺上靛青金丝坐垫,低头不语退出了祠堂。没一会儿,沈庄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红木箱子慢慢走到圈椅前坐了下来。
三人神情微变,不约而同调转方向,面向沈庄。
沈执站在祠堂门外,扣着铜环缓缓拉上木门。
“啪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