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着无声的较量。刺鼻的煤尘被源源不断地吸进肺里,让人感觉又干又涩,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掺着沙砾的粗粝空气,喉咙像被火烧一般难受。
在井下,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。鸿影不知道白天黑夜,只知道不停地干活。他挥舞着铁锹,将煤炭一铲一铲地装进矿车里。长时间的弯腰劳作,让他腰酸背痛。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冰冷的黑土上,瞬间消失不见。身体在重压下渐渐疲惫,灵魂在黑暗中渐渐麻木,但他依然咬紧牙关硬挺着。手中的工具,是鸿影与岩石和煤炭搏斗的武器。每一次挥动,都需要巨大的力量和坚定的决心。铁镐与岩石的碰撞声在巷道中回荡,仿佛是生命的呐喊。在幽深的矿井里,危险如影随形。岩石的崩塌、瓦斯的爆炸,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,随时可能将人吞噬。每当岩层突然发出沉闷的呻吟,周遭就会惊起一片慌乱。有人抓起工具支撑顶板,有人蜷缩在支架下数着心跳,直到巷道重归死寂,才抖着手继续挥镐。
到了吃饭时间,鸿影倚着冰凉的岩壁,就着矿井里的凉水,啃着干硬的馒头。没有舒适的餐桌,没有可口的饭菜,但他却吃得狼吞虎咽,因为他知道,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干活。一般情况下,八小时很难结束工作,常常得干十来个小时才能上井。
当一天的劳作结束,鸿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出矿井。他那被煤灰染黑的脸庞,在暮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沧桑。
地心深处,机械仍在不知疲倦地轰鸣,等待着黎明再次将他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