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汗莫忧!明军虽看着整齐,却多是新练之兵,必定是绣花枕头,徒有其表,未必经得住我八旗铁骑的冲锋!儿臣愿率两红旗为先锋,冲散他们!”
话虽如此,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明军森严的阵列,喉结微微滚动。
努尔哈赤的八子阿巴泰则按捺不住急躁,挥着马鞭道:“大哥说得对!直接冲就是了!跟他们耗着干什么?”
唯有额亦都捋着胡须,眉头紧锁:“大贝勒稍安。明军前锋未露破绽,不如先派前锋试探一番,看看他们的虚实。”
努尔哈赤沉吟片刻,终于点头:“就依额亦都所言。安费扬古!”
“末将在!”暂领正蓝旗固山额真的安费扬古立刻催马上前,单膝跪地。
“你率正蓝旗督战,令前锋包衣出战,试探明军的火力与阵型!看看明军的成色”
“遵旨!”安费扬古领命起身,朝着后金前锋方向疾驰而去。
与后金的凝重不同,明军望敌楼上的朱由校显得从容不迫。他身披那身耀眼的明黄御制铠甲,如定海神针般屹立在高台之上,神情平静地俯瞰着整个战场。
他今日的主要任务,便是扮演好帝国最高统帅与精神象征的角色,稳定军心,刷足威望。具体的战术指挥,他全然放手交给了台下中军指挥处的韩雄飞与孙武强。
说实话,若非那三万禁卫军本土将士以及一众大明将领,他几乎无需亲临前线,系统兑换出的军队对他是绝对死忠,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军队伤亡超过两成往往就濒临崩溃的背景下,这种绝对的忠诚与纪律,才是真正无解的力量。
站在他一旁的还有孙承宗、孙传庭、熊廷弼等人,特别是熊廷弼和孙传庭,是他有意栽培的未来帅才。
良将易得,一帅难求,大明不缺能够统帅万人的良将,但是缺少能够指挥数十万人会战的帅才。
几人皆是面色肃穆,人手一柄朱由校特赐的单筒望远镜,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建奴军阵的每一个细节。
毕竟哪怕放在善战的华夏历史上,这种数十万人的战役也是不多见的,能亲身参与并观摩这等规模的空前决战,对于任何一位有志于军事的人来说,都是千载难逢的机遇。
“几位爱卿,”朱由校的声音平稳响起,打破了短暂的寂静,“观建奴阵容,以为如何?”
熊廷弼放下望远镜,语气带着几分激愤:“陛下,臣斗胆直言 —— 李成梁实乃国贼!当年他镇守辽东,对建奴‘抚而不剿’,纵容努尔哈赤吞并女真各部、坐大势力,如今养虎为患,已成心腹大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