畿、天津之爪牙暗桩,末将早已布下天罗地网!”
“只待命令,必以雷霆之势,将其连根拔起;人、财、证,定无一疏漏,若有差池,末将提头来见!”
“好!”朱由校猛地一拍御案,声震殿宇,“内阁即刻拟旨,山西的天,该亮了!”
“臣等遵旨!”阶下众臣齐声应道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复杂与沉重。
殿内肃杀之气稍缓,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感并未散去。他们知道,在皇帝如此强势的姿态和如山铁证面前,山西的结局已无悬念。
他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遵从旨意,尽力弥补“失察”之过,以期在后续的清算中,能稍稍挽回一点颜面。
然而,朱由校并未宣布散朝。他端坐御座之上,目光深邃,仿佛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。
短暂的沉寂后,他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:
“山西巨蠹,盘踞数十年,侵蚀国本,荼毒黎庶。其罪滔天,固当严惩。然,此案亦暴露出我朝选官、任官、察官之制,存有积弊!”
此言一出,刚刚松弛些许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!众臣心中警铃大作,皇帝这是要借题发挥,直指根本了。
朱由校目光扫过吏部尚书和几位堂官,语气转冷:“吏部选官,本当为国举贤。然山西巡抚吴仁度、巡按御史、乃至诸多府州县官,或贪墨,或庸碌,或与奸商沆瀣一气,竟能稳坐高位多年。
都察院风宪之司,监察百官,却对此等蠹虫视若无睹!此非制度之弊乎?非用人失察乎?”
被点名的吏部堂官和都察院官员脸色瞬间一变,却不敢辩驳。毕竟山西案就是铁证,此时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。
朱由校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:
“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法!为涤荡官场积弊,广纳贤才,以应时艰,朕意已决——重启‘传奉官’之制!”
“轰——!”
仿佛一道惊雷在殿中炸响!所有文臣,包括首辅方从哲在内,无不骇然变色!
“传奉官”!
这三个字如同魔咒,瞬间勾起了文官集团最深的恐惧和厌恶。这是宪宗皇帝为了对付他们专门设立的,可以绕过吏部铨选和内阁票拟,直接由中旨任命官员。
它破坏了“廷推”、“部选”的祖制,给了宦官、幸臣、甚至市井之徒躐等进身的机会,一直被视为败坏吏治、紊乱朝纲的祸源。自嘉靖以降,此制已被视为禁忌,几近废除!
“陛下!万万不可!”吏部左侍郎顾秉谦再也按捺不住,出列跪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