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,着尔与兵部议定章程。若兵部愿将五城兵马司原有相关钱粮一并划拨新衙支用,那么——此新衙日后所征得之特定进项,亦可酌情分润国库一部分,以为协济之意。若兵部无意,便与其无关,后续诸费,皆自筹自给,兵部不得再有异议!”
“分润?”魏忠贤闻言微微一怔,脸上露出真实的困惑,“皇爷,恕老奴愚钝,这巡防安民、整饬市容的衙门,如何还能……生财?”
朱由校目光深邃,智珠在握:“羊毛出在羊身上’,朕意,京城诸行商铺,凡开门营业者,皆得遵纪守法,亦当享衙署靖安、市面整洁之利。
“自新衙运作之日始,即由总署设立专司,按店铺所占市肆地面面积大小及每月营收多寡,据实核计,合理定等,向京城所有商户统一征收‘市容整饬、靖安管理捐费’!”
“此费非为敛财,实为取之于商用之于商,一则用于专款支付此衙官吏兵丁俸禄、器械维护、街巷沟渠维修疏浚、救火器具增补之费;二则确保衙署日常运转维系。一应收支账目,须公之于众,务求清明,杜绝胥吏私下勒索!”
“朕盘算过,京师万商云集,若定章立制,广而不苛,此项进项必非小数。不但足敷开销,且盈余之巨,此即朕所谓‘进项’,也是‘分润’之根基。兵部若明智,便该知道怎么做。”
魏忠贤眼中精光一闪,豁然贯通,原来皇爷早将开源之策置于这看似庞大的开销之上。
既能根除旧日衙门“规费”之弊,化暗为明,夺文臣之权,又能光明正大地支撑新衙运转,更妙的是其中蕴含的巨大操作空间。
他立刻将心中波澜压下,转为更深的一躬:“皇爷圣虑如渊,洞见积弊!此议以商养衙,公私两便,既能涤荡京畿污浊,肃清吏治,又能开源节流,实乃治国安民之长策!”
“奴婢佩服得五体投地,如此设立专衙,权责清晰,恩威并施,必能还百姓清朗乾坤!”
“奴婢必当殚精竭虑,速与会同阁部、顺天府及有司,详拟章程,严定捐费等级,明作价目,广布告示以孚众望!并严选人员,务使此‘巡防提督衙门’成为皇爷安民之利器,社稷之干城,更作那开源净流之新渠,凡所征用,必钜细靡遗尽收于公库,免再侵渔!”
朱由校微微颔首,目光再次投向殿外沉沉的夜色。
他知道,设立“城管”并解决其财源只是第一步。今日所见,勋贵之家奴竟能无视律法,成为泼皮倚仗,这才是更深的毒瘤。
拔除张三容易,撼动其背后的成国公府,甚至整个大明的勋贵,就不是那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