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疑之际,万望殿下以国事为重,赐臣等明断,以安天下之心!”
韩爌紧随其后,躬身附和,言辞恳切:
“殿下乃神宗皇帝长孙,先帝元子,宗法嫡脉,天命所归!今国本空悬,神器无主,百官惶惶,京营观望,万民翘首!臣等泣血恳请殿下,遵祖宗成法,即皇帝位,以定乾坤,安社稷!”
朱由校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位老臣,并未立刻回应,只淡淡道:“诸位所言,太祖高皇帝《皇明祖训》早有明载,礼部与太常寺,自当恪守祖制,依礼而行。”
看到朱由校脸上的犹豫,刘一燝连忙顿首一礼,声音洪亮而坚定,响彻暖阁:
“殿下明鉴,太常寺卿与礼部尚书已会同查验宗谱玉牒。依《皇明祖训》:‘有嫡立嫡,无嫡立长’!皇长子朱由校殿下,乃先帝长子,年已十五,聪慧仁孝,足可亲政。
今值国本动摇,神器飘摇之际,唯殿下速正大位,方能乾纲独断,震慑宵小,使四海归心,天下安宁!此乃祖宗法度,亦是万民所望!臣刘一燝,泣血再请!”
这一番引经据典、掷地有声的陈词,将“继位”提升到“遵祖制、安天下”的高度,既堵住了悠悠众口,又给足了朱由校台阶。
其余大臣看向刘一燝的目光,复杂难言,有钦佩其机敏,亦有暗叹其“抢功”之快。
“臣等——谨请殿下,继承大统,克绍丕基!” 在刘一燝的带动下,殿内群臣再无犹豫,齐刷刷伏地叩首,山呼之声如海潮般汹涌澎湃,震得窗棂嗡嗡作响,案几上的茶盏水面涟漪不断:
“请殿下即皇帝位——!”
“请殿下即皇帝位——!”
朱由校沉默着,这沉默仿佛持续了很久,阁内空气几乎凝固。
终于,他缓缓起身。少年身形尚显单薄,一袭素服更添几分清冷,然而当他站起的那一刻,一股无形的、令人心折的威严,自他挺直的脊背、沉静的双眸中沛然勃发!
他步履沉稳,走下那象征性的矮阶,在匍匐的群臣面前站定。
目光缓缓扫过每一颗低垂的头颅,片刻后,才抬手虚扶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清晰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:
“诸卿……赤诚为国,同心所请。本宫……虽哀痛难抑,然念及祖宗基业、天下苍生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转为坚定,如同金玉交击:
“愿——遵太祖成宪,继皇帝位!望诸卿……同心戮力,共扶社稷!”
“臣等——万死不辞!” 群臣齐声应和,声震屋瓦。新君初立,此刻的表态至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