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“哦”了一声,“陈医生去食堂了。”
沈商年一愣,“什么时候去的?”
“二十分钟前一下班就走了。”医生说,“你要是有事的话,就两点以后再来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沈商年又出去了。
他出了病房区,站在阳台上,摸出手机给陈之倦打了个电话。
响铃几秒后,那边很快接听了。
他声音冷淡:“怎么了?”
明明昨天才见过,沈商年却有点恍惚。
像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一样。
他语气带着很自然地质问:“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,怎么没看到你?”
“你来医院了?”
陈之倦像是愣了一下,“今天下雨了,我没带伞,走的负一层。”
医院地下一层可以从病房楼走到食堂。
“……哦。”沈商年说,“那我现在去找你。”
陈之倦欲言又止。
沈商年一边进电梯,一边听着他的呼吸声,说:“我不管,我就要找你。”
换成前段时间的沈商年,他大概率在得知陈之倦已经去了食堂的时候,自己就默默走了,也不会再跟陈之倦说一声,更不会理直气壮打电话,再跑去食堂。
三年前,陈之倦在酒吧的那一句话,伤到了他的心。
伤他的不是那句话,换作任何一句话,他都会伤心。
他在乎的是对方态度,他都骂我了,估计不爽我很久了。
受过伤的猫都会记很久,久到即使和主人和好了,也会条件性地应激。
在主人伸手的时候,它不确定是抚摸还是巴掌,会条件性地缩起耳朵,瞪大眼睛,死死盯着主人的手。
如果是一巴掌,它会头也不回地逃开。
如果是抚摸,它会愣一下,然后慷慨地露出肚皮,任由主人玩弄。
他们暧昧的时候,恋爱的时候,都缺少了一种理直气壮。
沈商年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。
他长年累月在家里被折磨,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,主人却扇了他一巴掌,把他关进了小房间里。
后来主人把他抱了出来。
他也会害怕。
即使主人会给他喂小鱼干,抚摸他的脑袋和肚皮,甚至亲吻他的脸颊。
他都会害怕伸手的那一瞬间。
他不知道,究竟是巴掌还是抚摸。
真的不会再赶我走了吗?
他无法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所以一直慷慨地露出肚皮,露出柔软的爪垫,翘起细长的尾巴,为主人竭尽一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