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外面簌簌的落雪声,裴雾觉得疲惫又满足。
这个世界值得庆幸的事情之一,就是有人承认你的价值。
耳畔落雪的声音逐渐密集又清晰,如同身临其境似的,那股清冽的味道像是顺着窗户缝飘了进来,裴雾的思绪逐渐融化,变得雾蒙蒙的。
他一边想着工作要怎么进行,一边又想着不管再大的雪,这里都很暖和,尤其身侧,像有个火炉。
“裴雾?”
有人在叫他。
似乎是路席闻的声音。
低沉,磁性,十分催眠。
“嗯。”裴雾回了句,但回了之后呢?不知道了。
头顶灯光暖洋,路席闻侧目,裴雾正枕在自己肩上,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从鼻尖到下颚,弧度分明又漂亮,甚至于沉静中,透出几分平时很难瞧见的乖巧。
路席闻形容不出此刻的滋味。
裴雾克制有礼,同时代表着距离感,他的精神在不断的糟糕中淬炼得无比敏锐,换句话说,他很难直接地信赖什么人。
可现在,他们近在咫尺。
路席闻长久地没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