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飘起雨点子,初时不大,随着轰隆的雷声,和划破黑暗的闪电,豆大的雨噼啪落下来。
孙员外瞬间被浇得成了只落汤鸡,血水顺着雨水逐渐蜿蜒,尖锐的叫骂声终于停了。
柳岁勾起唇角,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伞。
“是杀了还是问问他轿中人是谁?”
景昭辰几乎把所有的伞都撑到她的那一边,雨水打湿了他半边身子。
“应该是主使的那人,但,内力一般。”
柳岁也不再开口,只是示意他看一边。
景昭辰的人都在暗处,但若是细心点就会发现少了一个。
她踢了踢涂山,“所以你一直盯着的人呢?”
涂山垂着脑袋,一副做错事的模样。
有的人就是这么会钻空子,它不过打个盹的功夫,这人就不知何时溜了。
有鬼,绝对有鬼!
江风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,只要在摄政王发现前回来就好,那么多的暗卫,多一个少一个,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。
奇异的香气丝丝缕缕,和着雨水湿润的味道。
“回来了。”
景昭辰笑,并不回头,淡淡应了一声。
柳岁不光擅长制毒,她还爱制香,抹在他随身的扇子上,香味经久不散。
刚才暗器和折扇相互撞击,细微的粉末沾在江风的袖子上,他却毫无所察,自以为做得很隐蔽。
柳岁无声地朝涂山嘱咐两句,才将视线重新投到孙员外身上。
也不知是不是摔傻了,他也不叫人撑伞,就那么站在雨里,整个人跟石化了似的。
景昭辰示意,黑衣人上前利落地将孙员外往肩上一扛,迅速消失在雨幕中。
员外府上的人嘴巴张了张,看着柳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,默默散开。
“守着绣楼,无我吩咐,任何人不得进出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,爷和姑娘先去休息吧。”
江风也想跟着一起,涂山就在他脚边,他走一步,它挪一步,小眼珠子一直盯着他。
你跑啊!再跑啊!
涂山气愤,它决定从今天起再也不偷懒了,不分昼夜跟着这形迹可疑的家伙。
毕竟因为他,它被勒令半月不许吃肉干!
蛇就这么点爱好,叫它如何忍得了?
害它这么悲惨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,它盯不死他!
江风的脚只要往绣楼方向迈,涂山就拦在面前,除了后退,无路可走。
“你为什么总要与我过不去?咱们前世无怨,今世无仇!”
涂山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