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桑朵另一只手,悄悄放到桌下。
“朕不当你的王子,朕是大梁皇帝,以后,是你的丈夫。”
桑朵歪头,“你确定?你长姐当皇帝,你们梁人会造反,你娶我一个番邦女,他们不会造你的反吗?”
“我巴不得有人造反。到时候,让你看看,我并不比长姐差。”
萧新成在不当值时,不用朕自称,刚才是为了表达心意的正式。
桑朵翻手,那枚毒刺消失了。
两个人在桌下拉手手,顾姝儿和八卦心重的几个宫妃都看到了。
“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好上的?”
“船上的时候?”
“咱以后要有个番邦皇后了吗?”
“那不是挺有趣!”
众人兴奋议论着。
民风日渐开放,番邦女子当皇后怎么了?当今世代,好像什么事都可以发生,都很正常。
宴会的最后,是谢惟舟佩剑上殿,禀报京城清缴结果,并和李朝英一起舞剑献艺,恭贺昭华太后与皇帝航海归来。
芷书在无人注意的时候,悄然入殿,坐在了绯晚身后。
“伤员都治好了。”她注视着场内,轻声交待一句。
她春天的时候再次去了边关,卸掉钗环,留在边军中做了一名医女。
她的选择让绯晚意外。
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时空的牵连,有些事,总会发生。
“这次回京,还走吗?”
绯晚给她递了一杯酒。
恰是清酿的杏花酒。
“不走了。”芷书将酒一口饮尽,笑着,给自己又倒了一杯。
她欣赏着场中李朝英的身姿,“我要去李姐姐军中。医女很适合我,我会一直做下去。边关太冷,在京畿做军营医女,一样的。”
她目光清明,看向谢惟舟时,眼波平静。
他的玉佩,她在昭姐姐妆台的抽屉里见过。昭姐姐还玉佩的时候,她看到了。
她去了边关。
他不认识她了。
他在一个宿醉的清晨,将玉佩远远丢进了大河中。
他升任督北大将军,前来提亲说媒的各路人等踏破了门槛。他公然带着小厮出双入对,表明自己好男风。
“决定了吗?”绯晚的问题,让芷书微微一笑。
直接说了出来,“我喜欢的人,喜欢别人。那我就去喜欢其他人、其他事好了。姐姐,我们能有今天,来之不易。我要是偏执自苦,岂不是辜负了我们一路走来的辛苦。”
殿上歌舞,伊人如玉。
宫城硝烟未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