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作镇定,再一次帮安安换上衣服,拿起背带,将安安背在背上,怀里抱着宁宁。
她连衣服都来不及仔细穿,从衣柜里随便找出一件羊绒衫和一条裤子,披上军大衣就这样急匆匆出了门。
夜晚的寒风呼啸,雪花原本是没什么重量的,但落在叶西西身上,她却觉得像是砸下来似的,带着某种重量。
叶西西前面抱一个,后面背一个,就这样带着孩子冲出了家门。
风雪裹着寒气扑面而来,每走一步都得攥紧力气才不会打滑,手电筒的光柱在风雪里歪歪扭扭的,照得前路一片模糊。
她觉得自己没哭,但脸上湿漉漉的,冰冰凉凉,也可能是雪花落在脸上吧。
焦虑、担心、害怕,还有委屈……
随着叶西西身影消失在家属院门口,雪地上留下一串散乱的脚印。
从墙角阴暗处,一个双眼睛如毒蛇般,闪着恶毒和快意的光芒,盯着叶西西母子三人逐渐消失的背影。
女人缓缓勾唇,笑了。
叶西西,在你最需要宋砚洲的时候,人家正陪在别的女人和孩子身边,这种滋味够让人痛苦吧?
痛,才记得住呀。
*
叶西西顶着风雪往前走,刚走远到旧家属院和红砖集体宿舍的交叉路口时,有车子在对面行驶而来,车灯光柱射在她脸上,她连忙闭上眼睛,伸出一只手去挡住刺眼的光。
一片白光中传来一声“叶同志”,有人匆忙朝她跑来。
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,和宋砚洲离开时发出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。
她抬头去看,黑夜里,昏黄的路灯下,车子的射光灯中,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背着光,看不清脸,男人朝自己快步走来。
声音里带着焦急,“叶同志,你怎么了?”
刚刚有一瞬间她以为是宋砚洲。
可宋砚洲不会叫她叶同志。
而且他现在正和徐燕红还有根儿在一起,他们在军区总院。
男人终于跑到叶西西面前,叶西西放下手抬眸去看,一张英俊脸庞闯入视线中,男人站在自己一步之遥,皱着眉头,深邃的眼睛里布满担忧。
又叫了她一声,“叶西西,你怎么了?怎么半夜抱着孩子跑出来了?”
叶西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,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伸手去抓男人的军大衣,“万靖川,安安和宁宁发高烧!”
她看向停在路中间的吉普车,急切道:“你快带我们去医院,安安吐了,还一直说疼,”眼泪又掉了下来,“求求你,帮帮我们。”
万靖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