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延安视线紧锁徐燕红。
“如果你只说这些的话,又何必下跪?哎哟,让我来猜一猜啊,”他气定神闲,还翘起了二郎腿,“要么是你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,而这些话会惹怒叶同志,而且错在于你,所以你才下跪求饶,要么——”
谢延安故意拉长了语调,“要么就是你故意的,你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朝叶同志下跪,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误会,误会她不讲道理,误会她欺负你,仗势欺人,逼人下跪。”
谢延安言辞如此犀利,简直把徐燕红逼到了墙角。
退无可退。
她在脑海里迅速衡量,她现在要么只能承认自己居心叵测故意陷害叶西西,要么就得承认她故意激怒叶西西。
不管哪一种,她这几年在军区里刻意营造的无辜、可怜又坚强的形象,都会受到影响。
但眼下容不得她犹豫。
她只能祸水东引了。
“谢副团长,我真的没有,其实是我担心叶同志因为宋团长对我们母子的照顾不高兴,误会我对宋团长有什么心思,那天是崔慧君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,惹得叶同志不高兴……
我当时确实是着急了,实在怕叶同志误会我,我就给她下跪,求她不要误会……”
谢延安挑眉看向宋砚洲,递了个眼神,看吧,都是你惹的。
宋砚洲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平静的海面,底下却暗流涌动,等待爆发。
“没什么好误会的,郑海峰是我们的革命战友,他牺牲了,留下孤儿寡母的,我们有责任帮他照顾他的妻子和孩子,所以,组织为她安排了在饭堂里的工作。
但照应他们母子的也不止有我宋砚洲,还有延安、红军和长顺,我自认为已经做得够对得起郑海峰了。
宋砚洲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一字一顿,“但除了国家人民,我这里还有我媳妇和两个孩子。
以后如果有人再在我媳妇面前胡言乱语、乱嚼舌根,那就别怪我不讲人情,毕竟帮人是情分,不帮是本分
如果因为这些破事影响我媳妇儿的心情,那么不好意思,有什么人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。”
众人闻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。
宋砚洲平时虽然冷冰冰的,但大家都知道他私下还算还说话,现在把话说得这么绝,那就是没有一丝余地了。
徐燕红脸色苍白,怎样也不敢相信,这是宋砚洲会说出来的话。
如果她再往前一步,他真的会不管他们母子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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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第一场雪,雪花飘飘洒洒打着旋,刚落了两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