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叶西西暗叹口气,决定还是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,这一切在将那群歹徒一网打尽之前只能在暗中悄悄进行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“没啥事,我公爹以前是部队的,听说你们列车长也是从军队里转业出来的,估计以前就认识,就找来看是不是认识的那个战友,叙叙旧。”
“原来这样。”
乘务员小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,转眼打起呵欠,困了,往旁边床铺上一趟,“那我躺一会,等下还要轮班呢。”
*
叶西西轻手轻脚躺到龙凤胎旁边,小家伙们均匀的呼吸拂过她的脸庞,两张粉嫩的小脸蛋散发着热气和奶香。
她本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,可躺上去后,却是怎么也睡不着,一颗心悬着,没有着落。
万靖川那边怎么样了?宋振国和列车长呢?他们是不是接上头了?
炸药包到底找到没有?
她特意跟万靖川描述过那个蓝外套壮汉,左脸有道浅疤、袖口磨得发毛,连说话时爱咬后槽牙的细节都没漏,他们循着这特征,抓住人了吗?
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,窗外的只有远处零星的灯影飞快往后掠,像被黑夜吞掉的碎片。
车轮碾过铁轨的“咣当”声在夜里格外清晰。
她睁着眼,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那些不断倒退的风景,心尖总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着捏着。
勉强闭上眼睛,眼前又是晃着炸药的引线和那两个在厕所里密谋害人的男人,那两人恶狠狠淬着恶意如毒蛇般的眼神。
刚阖上的眼皮又唰地睁开。
就这么睁睁眼、闭闭眼,辗转反侧,把后半夜熬得只剩车厢里偶尔的响动。
有谁能想到,在这样漆黑如墨的夜里,绿皮火车像条沉默的链条切开黑暗向前行驶,却是稍有差池,整个火车上几百号人就会陷入身亡的危机。
车厢里大多数乘客已经陷入沉睡,有人把头埋进臂弯,有人咂着嘴哼着模糊的梦话,睡得沉实又安稳。
丝毫没有感知到危险离他们很近很近,正一步步降临。
夜幕成了最好的掩护,万靖川带着战士们隐匿身形在火车上来回穿梭,宋振国带着列车安全员攥着扳手贴墙走,连靴底蹭过铁皮的声响都要压到最低,他们争分夺秒地搜,争的不是时间,是满车人的命。
这一切就像一片平静的海域,实则地下暗流涌动。
乘客的酣睡、车轮的规律节奏,躲在暗处的歹徒,随时会被引爆的炸药包……
车轮碾过铁轨的咣当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撞着耳膜,叶西西看着窗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