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高太后就会找个由头放他出去。
太后不可能对自己母族赶尽杀绝,他是她至亲的兄弟,临到最后,肯定会想方设法为他开脱罪责。
正想着,过道响起锁链哗啦声,还有杂乱拖沓的脚步响。
接着就见几名狱吏拖架着一人从过道拐进来,那人半截身子同地面贴擦着,像是一条断尾的鱼,他们将他扔进隔壁的牢房,这时高阿克才看清这人的面目,正是他的长子,高逊。
不待他有所反应,过道处又是一片杂乱的响动,在他惊骇的目光中,进来了一群人,全是二三十来岁的成年男子,这些人手脚戴着镣铐,颓丧着肩背。
全是他高家男儿,怎么回事?!他们不是在弥城么?
“家主,咱们高家完了。”被关进高阿克隔壁牢房的一人说道。
“太后下命抓的你们?”高阿克咬牙问道。
“不是太后,是大王,大王派人连夜将我高家所有成年男子押解于京都。”
高阿克不信:“呼延吉不是死了么?!”
那人苦丧着脸,说道:“又活了。”
“什么叫又活了?”
“呼延吉根本没死,他借着诈死,拿下了宣州十三城,现已归来,万民庆贺。”
高阿克雷震一惊,颓然歪坐于地,嘴里讷讷不知说些什么,又猛地站起,扒着牢房门,朝外叫嚷:“我要见太后,带我去见太后——”
然而,根本没人回应他。
“太后是高家女,怎会坐视不管,她不会不管。”接着又扯着嗓子叫喊了一句,“叫太后来见我——”
话音还在阴湿的牢房内荡着,一个声音接上来:“本王来见舅舅如何?”
高阿克看向来人,不是呼延吉却又是谁。
“大王为何拿我高家男儿?”
呼延吉轻笑一声:“高公何必明知故问。”
“难道王是恼怒老拙找出真正有呼延氏血脉之人而降罪高家?”高阿克说罢,见牢外的呼延吉并不言语,继而又道,“老拙何错之有,当时大王战殁的消息传来,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,王位空悬,不得不重立新王。”
呼延吉点了点头,以示认同:“只是这新王人选怎么由着你高家说了算,你想立谁就是谁?”
“大王明鉴,老拙也是没了办法,好不容易寻到呼延氏旁支,竟叫梁妃杀了,老拙可是忠心为我夷越之根本着想,何错之有啊?”
随同而来的侍卫搬来座椅,呼延吉靠坐下,双手交握于身前,冷冷地看向牢笼内的人,说道:“高公一心为我夷越,没有错。”
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