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丫鬟打了水来,秋月同珠珠给江念梳洗理妆,待一切妥当后,开始上早饭。
阿史苓从旁边的厢房走了来,同江念叙过礼。
早饭也上齐了,菜色很是精致丰富。
此时一个安府的丫鬟走来,朝江念同阿史苓行过礼,然后侧向江念,说道:“家主说,知道贵人不喜人打搅,就不让家中上下前来问安了,贵人若有什么想吃的、想玩的,任何欢喜的物、事,只管吩咐,他立刻着人去办。”
江念嘴角含笑道:“回你家主,就说一切安排得都好,劳他费心了。”
丫鬟应下,退了出去。
江念又叫了珠珠坐到身侧,平时只要呼延吉不在殿中,坐卧都叫她伴在身边。
用罢早饭,阿史苓陪着江念说话,却见她嘴里虽应着,可一双眼不住地往门外看,来的路上,她已知晓梁妃此次来徽城为见她的阿弟,两人历经一场动荡,是彼此世间最亲密之人。
好不容易寻到,怎么不让人欢喜动容。
正想着,秋月笑着走了进来,说道:“主子,小阿郎来了。”
江念腾地站起,声音都在发颤:“进,快叫他进来。”嘴上说着,人已往门外走去。
才走到门首下,迎面就见上了。
来人身量挺健,平肩窄腰,一身雪青色长衫,头束玉冠,目若朗星,皮肤是风晒过后的痕迹,却仍看得出极好的底子,行止间亦能观其旧时的疏狂态度。
江念抬着湿红的双目看去,嘴唇嗫嚅半晌,吐出不一个字来。
江轲就要撩衣跪下,江念一把拉住他,说道:“进屋说话。”
阿史苓见人姐弟相聚,便带着一众无干之人退了出去,只有秋月、珠珠两个近侍在旁候着。
姐弟二人相见,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。
江轲见他阿姐盘着夷越妇人的发式,面目丰润莹透,一看就是娇养着的,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放下。
这一路的找寻,叫他寝食难安,他的阿姐,那样金贵之人,被发配军营为妓,他的心在滴血,带着家族被灭的恨绝沿着边境线找寻,在未得到她的确切消息前,他的心每日都在刀尖上滚,在热油中煎熬。
“阿姐,阿吉有没有欺负你?”江轲问道。
江念并没马上回答他的话,而是反问他:“你一路怎么来的?”
江轲便把这一路如何寻她,又如何得知她的消息,呼延吉的人又如何找上他,他拒绝同去王庭,最后被安排在了徽城暂住等一系列事情,一一讲了。
“你怎的不来王庭?”江念又问。
江轲低头沉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