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催促,又不是不说。”江念似那贪玩蒙童,应付夫子考问,一问一答间稍有不慎,则难获朱批。
“进入梁军府邸只是第一步,然后再接近梁军的两位首领。”
江念此话一出,呼延吉当下一声冷嗤:“就这?你是戏文看多了,还接近梁军首领,轮不到你接近,你就被人吃干抹净。”
他简直是疯了,才会听她的戏言,接着又道:“再一个,就算接近张忠、程放二人又能怎样?难不成你指望从他们嘴里探消息?这二人可不傻,你别反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呼延吉说罢,将手覆在江念的额上,咕哝道:“以后少看些杂记,脑子看坏了。”
江念“嗳”了一声,打掉他的手,这人的嘴怎么这样损。
“我都还没说完,你总打岔,忒烦人了。”
“好,好,那你说,我听着。”呼延吉积极从她话里找破漏,然后否掉她的说法,打消她进梁军府邸的想法。
江念睨向呼延吉,嗔道:“那我说的时候,你可不准再打岔了。”
呼延吉点了点头。
江念看了他两眼,仍不放心,干脆凑到他身侧,摊开手掌,捂上他的嘴,不让他开口。
“接近张忠、程放并非要从他二人嘴里套话,那也太蠢了,根本不可行。”江念说罢看向呼延吉。
呼延吉嘴被捂着,也不发声了,只是眨了眨眼,他一安静,江念反觉着干巴巴的,不知如何往下讲,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其实接近他二人另有目的。”
仍是安静没有回应,江念受不了自说自话,把手从呼延吉嘴上拿下,附到他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。
呼延吉本是不在意的,然而在听罢后,深深看了她两眼,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,敛目沉思了一会儿。
江念知道他上心了,也不再多说,掩嘴打了个哈欠:“困了,歇息罢。”
呼延吉见她困倦,拥她躺下,她在他怀里窝好,闭眼睡去。
次日,呼延吉用罢早饭,刚出院门,达鲁已带着两名手下在院外候着。
“去前厅。”呼延吉说罢往前行去。
达鲁等人随在身后,到了前厅,达鲁吩咐鱼九同老鬼在门外守望,自己同呼延吉进了敞厅。
呼延吉居上首坐下,抬了抬下巴,示意达鲁坐,然后把江念准备进入梁军府邸一事告诉了他。
达鲁一听,单膝跪下:“万万不可,不可叫贵人冒此风险。”
呼延吉说道:“念儿是我妻子,她向来有自己的主意,达鲁将军,不妨告诉你,我是极不情愿她以身犯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