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,回首望去,透过花木掩映的枝叶,高氏仍坐在那里,她看不到她的面目,只见一道直挺挺的背影。
……
议政殿……
呼延吉坐在御案后,殿中跪了一人,三十来岁的模样,蓄着美须,清癯如书生。
“昆善将军,起身回话。”呼延吉说道。
跪于殿中之人正是才从定州回京都不久的夷越大将昆善,曾同呼延吉一同攻取定州,后被呼延吉安排留守定州,如今定州已归属夷越,呼延吉便将他调回,另指派人往定州守城。
昆善起身,丹增指着宫侍上茶水。
“坐。”呼延吉用下巴指了指。
昆善谢过,坐下。
“大王,梁军正往夷越东境进发,一旦渡过星月湖便可占我佩城,再以佩城为据点,攻占东境。”
呼延吉耳中听着,眼睛看向面前的舆图,眼也不抬地问道:“东境那边的守将是达鲁?”
“是。”
呼延吉一声冷笑:“梁军为何突攻我东境,东境之外除了草原便是荒漠,杳无人烟,线途长,更有粮草不接之险,对梁军来说,并不易战。”
昆善凝目沉思,这一点他也想不通。
“王,眼下当务之急是确保达鲁率军过星月湖,阻梁军近前,只是这达鲁……”夷越关隘守将,守境是本职所在,但达鲁是朵尔罕的部下,东境之军只听朵尔罕的调派。
呼延吉让人通传朵尔罕。
朵府……
“我父亲呢?”
朵阿赤听得王庭来人的消息,便来他父亲院中问询。
“回大爷的话,老爷在房中更衣。”守门的小厮说道。
“进来。”一道苍沉的声音从房里传出。
朵阿赤推门进入,丫鬟们正在屏风后为他父亲更衣,朵尔罕换好朝服,从屏后走出。
“父亲,是不是东境那边……”朵阿赤迎上前,问道。
朵尔罕压了压手,示意他坐下。
“梁军动作倒是快。”
朵阿赤说道:“儿子有些担心,万一真让梁军渡星月湖,攻陷佩城,我夷越岂不要失守一城?”
梁师东犯,是他父亲阴遣细作通风于梁人,东境军不受呼延吉节制,调遣迟滞,故为夷越边陲虚处。
朵尔罕笑了笑,漫口道:“不过一个佩城,若呼延吉应下立妲儿为大妃,那佩城自当无恙,若他不应……料他不会不应,待妲儿立为大妃,再诞下王嗣,我朵氏之基业,便是铜浇铁铸再难动摇,朵氏与呼延氏共天下。”
朵家同高家不同,高家只在弥城坐拥私兵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