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。
秋月见江念闭在屋中,早饭不吃,午饭也不吃,便将饭菜留了些,待她饿了有现成的可食,正同珠珠在院中收着桌上的碗筷,房门猛然大开。
只见女人乌云斜坠,衣衫松散地从门里出来,捉裙快步趋到阶下。
“秋月,我的那匹马儿呢?”
秋月下意识答道:“在巷口的脚店外拴着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女人已推开院门,碎步小跑而去。
“阿姑——你去哪里?手上还有伤——”秋月追出院门,朝那背影叫喊了一声。
“京都——”
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,接着响起一声驾呵,一人一马从巷口如风疾过。
秋月抬头看了看天,阴沉的天上乌云密布,云中雷声隐隐。
珠珠从后走来,担忧道:“变天了,要……要下雨……”
……
徽城去往京都的官道上,一骑飞奔而去。
江念扬鞭拍马,连衣也来不及更换,只在寝衣外胡乱裹了一层长衫,发丝半坠,一根木簪险险固着。
这是呼延吉回王庭的官道,如无意外,他应当会走这条道。
她也不知道追上他之后要说什么,兴许就是想确认他看她的眼神是否仍热望,是否仍是凄苦的求而不得,如果他对她还有耐心,或是余情,她……想要追上他……
风灌满了女人的衣袖,鼓猎风中……
……
秋月指着珠珠让她将木架上晒干的香料收进屋里,自己则收院中搭晒的衣衫和被单。
呼啦啦的风声中,院门被敲响。
“珠珠,快去开门,必是阿姑回了。”秋月两手抱着被单。
珠珠“嗳”了一声,快步至院门前,从内将门打开,见着门外之人,女孩儿磕巴道:“大……大……”
“是阿姑回了么?”秋月从后问道。
问话间,门外之人已走了进来。
秋月半张着嘴,怔愣在原处:“小阿郎不是走了么……”
呼延吉不去理她,径直走回自己房内,转眼又走出,声音透着不快:“怎么回事,我的铺盖怎的收了?”
“阿姑让收的。”秋月仍有些没回过神。
男人踅过步子,走到对过一看,房门开着:“她人呢?”
秋月连忙道:“阿姑骑着马儿去京都……”
“哪里?!”
“京都。”
不待秋月话音落地,男人已一阵风似的出了院门。
秋月看了看天,正巧一道雷声在云中彻响,如裂石之音,接着又是轰隆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