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再次被敲响。
“阿姑,起身了吗?午饭好了,起来吃一些罢?”
是秋月的声音。
“你们吃,不必管我,我再躺会儿。”江念回应道。
打发了秋月,江念静了静心,翻开下一页,继续往后看去,后面记录了他的日常,譬如每日练功,身上又受了多少伤,又如何被师父责骂,他又是怎么在心里骂回去的。
江念噗嗤笑出声,笑里有泪。
教呼延吉习武的师父是个武功极高深的人,是呼延吉的兄长遣派来的。
此人是后来才来的大梁,之所以派他前来,是因为发生过一件事,呼延吉左肩窝的伤痕就是那一次留下的,那次的事情……江念不愿去想,也不愿再提。
这一会儿,江念看着书上的文字,细细看着,连同他日常生活的琐碎小事。
他说,他将心捧到她的面前,她却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,她现在看了,很认真地在看。
终于写到她了,江念有些紧张,好像孩子收到一份心爱的礼物,掀起一角看一眼,看出一个大概的影儿,再将它完全展露出来,细看真切。
“春日正浓,不少人出城踏青,只见那郊原旷野,景物芳菲,千花万蕊,仕女游人不断。
我叫上江轲,江轲又叫上他阿姐,乘车出行郊外赏玩春景,到了地方,是一片极为广阔的郊野,仆从们开始烧水煮茶,并支桌摆放果品小食。
江家女郎走来问我可会御马?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两个字‘不会’,她说她可教我,我同意了,并非想让她教我御马,而是想观其劣技,殊不知,我自蹒跚学步,便开始翻爬马背。
她从如何上马,如何踩镫,再到骑姿、起停、控速,无不细致一一教导,我见她额沁薄汗,十分认真的模样,竟也有些认真起来。
这江家女郎怎的对我这般殷勤,莫非倾心于我?我不过十岁,想来应当不是。”
江念看到这里,笑也不是,气也不是,小小儿郎脑子里在想什么?
正在这时,秋月的声音从门外再次响起:“阿姑,对过房里可清了?”
江念怔了怔,说道:“清扫了罢。”
在秋月和珠珠的低语中,江念继续往后翻看……
中间又是一些生活琐事,无非是他怎样被师父逼迫习功,还有怎样惩治那些欺辱他的王孙权贵。
江念就这么慢慢地细看着,给自己倒了一盏茶,喝了一口,再翻过一页,那一页没别的,只有一句话,不,不只那一页,是左右摊开的整面,只有一句话。
“辗转数日,终省得,江家女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