呀,我给你倒茶。”江念将托盘放在院中的四方小桌上。
安努尔落座于竹椅上,不着痕迹地四顾打量一眼,笑道:“住着可还好?”
江念回笑道:“再没有不好的了。”
“我让你缓几日,待我回来让人把院子好好收拾一番,你再来住,你就等不及了。”安努尔拿起茶杯,轻呷了一口。
江念可不会说,我忙不迭地搬出来是因为差点死在你这狠人手上,换谁能住着安心。
“早几日晚几日的都一样,我自己能收捡得过来。”江念坐到男人的对面。
安努尔点点头,眼微微一眯:“真决定了?就这么孤身一人在外过活?夷越虽然对女人规束不那么严苛,可女子独身在外还是不易的,依我看,阿念不如还是回……”
江念赶紧打住他的话头,再让他说下去,大有让她回安宅的趋势。
“我找了一份活计,生计方面不愁了。”
安努尔一听倒是有几分吃惊:“什么营生?莫要被人诓骗了。”
江念抿着嘴儿笑,想了想说道:“现下还不能说,待事情稳妥再告诉你。”
她还不想说,主要担心自己胜任不了,没的让人看笑话。
安努尔端起茶盏,杯沿后是女子明艳的笑,似是被感染,他的唇角也带上了笑。
“既是这样,那我也不勉强你,对了,给你带了一个人来。”安努尔侧头朝外叫了一声,“进来。”
一个人影走进院中,走到江念跟前,施礼道:“婢子过来照顾阿姑。”
来人长挑身材,正是曾在她身边伺候过的秋月。
“安阿兄,这……我如今用不上丫鬟……”江念说道,不是用不上,而是用不起。
安努尔笑道:“你留下她,她在这里也是做活,在安宅也是做活,我家中不少她一个丫头,到你这里可帮你烧水做饭,你身边少不得需要一个人伺候。”
江念还待再拒,男人却道:“不必推辞,时候不早了,我回了。”
说罢起身离开,江念将他送出院门。
有了秋月,江念再也不用寒凉的井水擦洗身子,一回小院就有现成的热水,秋月知她喜洁还特意到街市寻了一个半人高的浴桶,专门用来给她沐身。
次日,江念去了香料铺子,掌柜的让一名唤老巴的调香老师傅带她。
做人徒弟的,说白了,就是给人当孙子,那些戏文里的师父认了一个极有天赋的徒弟,从而倾囊相授的事是不存在的。
她每每向老巴询问有关调香知识时,老巴要么闭口不答,要么顾左右而言他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