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一个合适的位置,然后拿脸在枕上蹭了蹭,被褥间满是懒懒的阳光味。
这个时候,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松懈下来。
那个绿皮书上记载的故事,皆是真实发生过,且是以自述的方式撰写,而那书中说故事的人便是呼延吉。
册子里写道,他决定做一件大事……
年月模糊,她记不清了,只记得那年下了好大的雪,呼延吉也才十四五岁的儿郎,因夷越人同梁国人体格上的差异,那个时候的他年岁还轻,却长得比大多梁国成年男子都高。
稀奇的发色和珠瞳,生得一张俊庞,走到哪里就跟一轮小太阳似的,上到世家贵族,下到民间篷门,不知牵引了多少梁国女子的心。
夷越皇子有意江家女郎的消息众人也有所耳闻,于是乎,在民间女子的口中,江念是这样的:
江家大势,吉郎绝非一个贪恋外貌之人,定是迫于江家权势,不得不曲意迎合,内里实是不情愿的,他绝不会喜欢那个骄奢、傲慢、除了艳俗一无是处的江家女,他喜欢的该是自己,掩于尘土间的民间善女。
事实上,在她们眼中,那江家女郎也不见得多美,那眉眼、那鼻子、那嘴巴、那皮肤,除了挑不出毛病……也没什么优点……
而在世家贵女眼中,就更简单了,江念是这样的:
无品、无德、无脑,妥妥一个三无。
生了那么一张脸、那么个身段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同青楼的姐儿们抢饭吃,最是让人瞧不上眼。
无论是小户女子还是权贵千金,她们一至口诛笔伐的便是江念的容貌,而她们不知道的是,这正是江念对付呼延吉的一把勾魂锁。
男人对女人嘛,总是先入眼,才入心,不入眼,又怎能入心。
也正是因为入了心,呼延吉冲动了一次。
天上下着大雪,寒风浸骨,可他体内的血液热滚,一颗心跳得欢脱。
呼延吉踏入那扇宫门,踏着乱琼碎玉一路走到阶陛之下,等着梁国老皇帝的再次传召,前次,他已来谒见过,此次便会有结果。
他知道她同太子李恒已有婚约,可他二人的婚期一直未定,且皇帝未有明旨,这中间必有曲折,换言之,他还有机会,所以他要一试,他要请旨赐婚。
他就那么跪在雪中,不知跪了多久。
殿前行过一老一少两人,老者在太监的引领下,进了殿内,而老者身后的年轻女子则在门外候着。
雪花纷纷扬扬下着,如梨花般片片旋舞。
呼延吉抬眼看去,女人披着一件暗金羽纱里灰狐毛斗篷,斗篷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