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珍珠忙应了声,又道:“娘娘,虽然现在还封嫔仪式还没办,但照规矩,您侍寝次日,便要去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中听训的。”
周慧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就搬出佑宁帝当借口,“晨起时,皇上特意嘱咐了,说我身子弱,就不必去了,你去坤宁宫回个话吧。”
珍珠一愣,不免有些诧异。
皇上一向待娘娘们宽厚和善,对每位刚侍寝的嫔妃都那么说过。
但嫔妃们谢恩后,也都会心照不宣地再去坤宁宫中拜见皇后娘娘。
如此一来,才能既成全了皇上的宽厚,又保全皇后娘娘的体面。
毕竟,这后宫中事情可不是面上看得见那么简单的。
这仪嫔好歹也是大家族精心教养长大的,怎么连皇上这点心思都揣测不明白?
都说皇上是拿仪嫔娘娘当从前贵妃娘娘的替身,可同样都是荣国公府出来的,仪嫔娘娘这性子和心思,比起从前的周贵妃,那还是差远了。
周慧柔怎么可能不懂呢?
她太懂了。
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规规矩矩地行事。
她进宫之前,母亲特意和他说了,她这次进宫是担负着荣国公府最后的希望。
既要吹好佑宁帝的枕头风,让佑宁帝一直亲近荣国公府,看重宣王。
又要在后宫立足争宠,一步一步往上爬,最好能爬到从前贵妃姑母的位置......亦或是,再往上一步。
还要做好万全的准备,万一承稷哥哥的腿好不了,她最好能再生下一个皇子。
趁着太子越发强壮,而佑宁帝还未老,挑拨他们的父子关系,扶持自己的孩子上位。
她忙得很。
所以她必须剑走偏锋。
昨夜情浓时,佑宁帝吻着她的眸子,说最喜欢她天真懵懂的样子,像未经雕琢的璞玉。
可从前那个天真坦率的周慧柔早就死在感业寺了,但没关系,现在的她可以装。
所以这后宫的生存之道,得让佑宁帝亲自来教她。
她嘲讽似的扯了扯唇角,瞥了珍珠一眼:“怎么,本宫说话不好使?”
珍珠扑通一声跪下,嘴上已经脱口而出一大串的好听话:“是,奴婢在后宫多年,从未见过哪位娘娘能得如此盛宠,一时心生感慨,想着奴婢命好,竟能在娘娘身边伺候。”
周慧柔似乎是被哄高兴了,人也笑得更和善了些:“你这丫头倒是嘴甜。不过,要谢就谢皇上吧,是皇上亲自为本宫挑选的宫女。”
“是,”珍贵忙又磕了个头,然后小心翼翼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