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霍津臣却不记得她了。
沈初从记忆里回过神来,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讨好的家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,再想到自己为了那句“保护她一辈子”的话奋不顾身嫁了六年的男人,却被伤得失望透顶,再到如今,轻而易举就被人顶替了人生。
她蓦地发笑,眼眶泛红,“你们一家都占尽了好处,而我,养父母死了,连生父母都成了别人的。如果我没有听到这些真相,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?”
宋父心有愧疚,一直在道歉。
沈初转头,擦拭掉眼角的泪意,仿佛再待下去,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崩溃。
她夺门而出,直奔走廊尽头。
顾迟钧在身后喊她,但她并没有听到。
他眉头皱了皱,朝宋父的病房看了眼,宋父将脸埋在手中,同样痛苦。
顾迟钧来到楼道时,沈初正蹲坐在台阶低声哭。
他抿了抿唇,朝她走去。
听到身后脚步声,她急忙擦拭掉眼泪,若无其事地起身。
看到是顾迟钧,她怔愣,声音沙哑,“顾…顾教授。”
“你哭了?”
沈初手背划过眼睛,“没有。”
“还嘴硬。”顾迟钧拿开她的手,盯着她通红的眼睛,“我都听到了。”
她低着头,没回答。
顾迟钧俯身靠近她,“到底怎么了?”
她抿紧唇,片刻后,“如果你的亲生父母认错了孩子,明明你才是他们的孩子,可他们并不知道,你会怎么办?”
“如果是我,我就去告诉他们。”
“…若他们不信呢?”
“这年头有dna这种东西,不信言语之说,总得相信证据吧?”
沈初眼皮蹙动,没再说话。
顾迟钧似乎想起什么,眯了眼,“你说的,该不会是祁家近期找回千金的事情吧?那个女孩,并不是祁家的千金?”
“你之所以这么伤心,是因为,你跟祁家有关,又或者,你才是祁家的女儿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沈初握住手腕,“我现在都不敢确定我到底是谁?”
顾迟钧忽然笑了声,“沈初,以前的你,可不是这样的,与其躲在这里自哀自抑,还不如主动出击。”
【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。】
这句话秦景书也说过。
沈初愣住。
“以前我…是什么样?”
“至少不是像你现在这样,总是一副悲观看事,又优柔寡断的态度。”
沈初盯着他良久,“你以前认识我吗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