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你不许走!”
她近乎无赖的吊住苏未吟,泪水汹涌滚落,“母亲……姐姐,想想母亲……我也是母亲的女儿,我要是死了,母亲会伤心的……你救救我,我们是骨肉至亲啊姐姐。”
陆欢歌双手抓得极紧,将板正的衣袖勒出一条条皱褶。
此刻,陆未吟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,只要她在,自己就还有一丝希望。
在听到“母亲”二字时,苏未吟挺直的脊背瞬间僵硬。
阴沉的天色映入黑眸,长长的睫毛垂下,沉静的眼底凝出一簇簇冰棱,泄出一瞬深埋心底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的痛楚。
“这个时候你倒是想起母亲来了?”
苏未吟猛地发力将胳膊从陆欢歌手中挣出来,紧接着甩过去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当初母亲提出和离,你跟陆晋乾陆晋坤兄弟俩凑在一起说过什么,用我帮你回忆吗?母亲嫁去侯府时,又是谁献策,要用地痞的烂舌头毁她名声,要让她身在高门如置炼狱,求不得一天好日子?那个时候,你可记得她是生你养你的母亲?”
苏未吟话音不高,一字一顿,如同在冰水里浸透寒气的刀,三两下便将陆欢歌的希望切得粉碎。
幸亏母亲得永昌侯爱重,老太君也明理,否则众口铄金,怕是要把母亲嚼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。
陆欢歌跌出去撞在门上,又毫不迟疑的爬起来,抱住苏未吟的脚,后悔得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。
哪壶不开提哪壶!
“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……”
怕再挨打,陆欢歌缩着脖子连声认错,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敢松。
苏未吟深吸气平复情绪,抬脚欲走,却是把人都带起来了也没把脚抽出来,最后像是实在没了法子,沉重又恼火的呼出口气。
“想活是吧?行,我给你个机会。”
她垂下眼帘,冷然睥睨,“我记得你前世在东宫说过,萧南淮强要了你,又弃了你。如实告诉我你俩之间发生过什么,我留你一命。”
陆欢歌毫不犹豫的点头,眼里再度燃起生的希望,“好,我说,我说!”
苏未吟把脚抽出来,转身回去坐下,“丑话说在前头,我既有此一问,必然是有所掌握,你若敢跟我耍心眼胡说八道,可别怪我……”
未尽之言皆在那斜过去的一道冷睨中,陆欢歌吓得轻颤,“不会的,我一定实话实说,不敢有半句虚言。”
比起胡地和母亲,萧南淮那点事儿简直不值一提……就是有点臊脸。
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脸算个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