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子,听她说谁和谁明敌暗友,谁背弃盟约反污对方,谁又去了漠北换盐铁被黑吃黑之类并没什么意义的事。
唯一有点用的是胡地近几年雨水充沛,粮畜皆丰,但这个她已经知道了。
指节在桌面轻叩两声,截断陆欢歌的声音,苏未吟冷眼睥睨,嘴角勾起极淡的冷笑,“用这些废话就想换你的命,到底是你自认轻贱,还是你觉得我很好糊弄?”
陆欢歌吓得轻颤,“我、我再想想,再想想。”
苏未吟眼睫微垂,掩住眸底精光。
再想想,那就是有真东西的意思了?
陆欢歌紧张到吞咽,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斟酌着该怎么用前世的信息换取最大的利益。
货真价实的消息自然是有,但肯定不能就这么直接抖出去,万一陆未吟翻脸不认账……
陆欢歌还没想清楚该用什么态度来争取利益,苏未吟却已经耐性用尽,决然起身走向门口。
墨色裙裾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,将陆欢歌连同她那些毫无价值的消息一并抛在身后。
陆欢歌急了,下意识想追,又猛的咬紧牙关,强行把自己钉在原地,只用目光追随着苏未吟的背影。
“不光这些,我还知道前世助哈图努统一九部的关键人物是谁。”
苏未吟停下脚步,敛尽眼底光芒后回头。
陆欢歌心下狂喜,上前一步,正打算以此为筹码,却见苏未吟倏地笑了。
“你怕是忘了,今生局势与前世已大不相同。乌桓部没了,哈图努也死了,轨迹已改,哪儿还有什么所谓的关键人物?”
伐胡大捷这种大事,疆域之内皆会广而告之,即便奉心堂位置偏僻,当地衙门也会将捷报传递过来。
“胡地不光只有一个乌桓部,只要这个人活着,对大雍来说仍旧是一大隐患。”
陆欢歌语气笃定,眼中浮起期待,“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,我就——”
“不必了。”苏未吟再次迈步,“我的人自会将胡地的消息打探清楚,至于你那些废话,还是自己带进棺材吧。”
耳房拢共就这么大,苏未吟很快就离门只剩最后三步。
陆欢歌刚摆出的博弈局才刚落一颗子,就被苏未吟连棋盘带桌子一起掀了。
愤怒不甘涌上心头,又被即将失去最后救命稻草的恐惧如绞得稀碎,陆欢歌猛的冲向前,声音因惶恐而变得尖利。
“我还知道一件胡部秘辛,你的人再是神通广大,也不可能查得到。”
苏未吟在门后驻足,拿出黑面巾,素指慢条斯理的在脑后系着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