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刻意为之的柔和。
行完礼,皇后缓缓开口,“臣妾斗胆,敢问陛下,可是想为昭王和宁华郡主赐婚?”
皇帝低头喝茶,“皇后有何高见?”
皇后喉头一哽,嗓音绷紧。
“请陛下三思。永昌侯乃肱骨重臣,若将宁华郡主指婚昭王,难免不会有人将此举视作陛下有意扶持,与东宫抗衡。届时流言四起,恐令东宫不安,兄弟失和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打量皇帝神色,未见恼意,又继续说道:“臣妾以为,不若择一清贵文臣之女许配昭王,既保全兄弟和睦,亦彰显陛下圣虑周全。”
听她说完,皇帝放下茶盏,定定的望着她,并不接话,而是转而问道:“雷骁抓回八个刺客活口,刚押回城,还未来得及提审就离奇中毒暴毙身亡,皇后可知晓此事?”
皇后眸光微闪,话却回得十分坚定,“臣妾不知。”
不知?她怎么可能不知?
活口尚在,她岂能安睡?
只是这人虽然死了,却并非是她动的手。
这几个人,不管是死是活,对她来说都是件头疼的事。
刺客手里拿的是刘柯当初私铸的钢刀,人一死,审无可审,刀就成了最直接的线索,直接将两件事情锁定。
之前刘柯案点到为止,不是皇帝没起疑,而是顾全大局,如今凭着这几把破刀,倒是让她百口莫辩——虽然无甚可辩,刺客本来就是她派的。
皇后浅浅汲气,胸腔里升起一股失控的恐慌。
她以为皇帝也不想让昭王和侯府结亲,就等着人过来劝说,可他在此时提及这件事,显然是要用行刺之事堵她的嘴。
看来是她想错了。
“希望皇后是真的不知。”
皇帝音量不高,却似寒铁坠地,目光如冰刃般刮过皇后惨白的脸。
事已至此,皇后不再多言,行礼告退。
“文惠。”
望着转身离去的背影,皇帝无声一叹,站起身,唤出那个久违得甚至有些陌生的名字。
“朕承诺你们崔家的事已经悉数兑现,你的儿子也已经是储君,朕对他寄予厚望,你就不要再折腾了。”
皇后背影明显一僵,许久后才转过身来,通红的眼底泛起破碎的水光。
“我的儿子?陛下,他也是您的儿子!”
一声文惠,如同细微却尖锐的光,刺进那颗冰封多年的心。
皇后泪眼朦胧的望着面前的男人,期待着他的回应,然而最后等来的,却是一道冷硬的背影。
泪水滚落,皇后肩背绷得笔直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