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在一起,给极尽奢华的殿宇添上一股慵懒的寂寥。
容贵妃斜倚窗前软榻,指尖无意识的抠着衣袍上的金丝绣纹,目光虚落于某处,思索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。
父亲位列三公,哥哥掌管御林军,容家说一句位高权重也不为过,强大的靠山固然是自己的底气,同时也会受人忌惮,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,终究会被推上那条腥风血雨的道路。
她原想着,与其受制于人,不如先下手为强,主动替儿子去搏一搏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。
可最近,她的想法有些变了。
后宫凶险,皇后是个嘴里念着经,悄么声儿送人下地狱的,她九死一生才生下轩辕赫这么个儿子,小时候着实惯得狠了。
不想去宗学就不去,闯了祸也一应兜着,不声不响的就给处理了,加上皇帝也从来不花心思教导,如今养成这么个不学无术又无法无天的性子,不管怎么打怎么管都掰不回来了。
就这样一个混账玩意儿,皇帝怎么也不可能把江山社稷交到他手上,若是要争,必兴刀兵,还得先后收拾掉太子和昭王。
太子就不说了,皇帝乃守成之君,除非太子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,否则这个储君不会变动。
至于昭王,更不是个省油的灯。
瞎了这么些年,说好就好。南下之行,皇帝就给了一个御史一个侍郎,那么大的雪灾,他仅靠着自己手里一百零一星罗卫,加一个陆未吟,就给平下来了,还顺道收拾了执掌一方的布政使。
这般手段,太子在他面前都不够看,更别说自己那个混账儿子。
知子莫若母,就算拼上整个容家将轩辕赫送上帝位,也不见得能坐稳,若真有颠覆那日,他的下场指不定会有多惨。
容贵妃琢磨着,是不是该再备上一条更为稳妥的路。
正想着,桂嬷嬷进来禀告,“娘娘,邺王殿下来了,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见娘娘。”
“他能有什么大事……”容贵妃烦躁的将头转向另一侧,“就说本宫歇了。”
她今日是真乏了,没精力收拾人。
桂嬷嬷出去回话,不多时,喧闹声响起,轩辕赫叫嚷着冲进来,“母妃,这回真是大事。”
容贵妃坐起来,正想发火,轩辕璟冲到她耳边飞快说了两句话。
精致描妆的面容上,方才还显出倦怠的眸子一下子绽放出惊喜的光彩,“当真?”
轩辕赫眉梢都快飞起来了,巨大的喜悦无法控制的爬满整张脸,“绝对错不了。”
容贵妃马上叫人穿鞋,嘴角压了几次都压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