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爵府失势,长毅伯想借永昌侯府东山再起,知道萧盛元和苏大将军之女彼此有意,便打算在生辰宴上捷足先登,把事情坐实。
家里两个女儿,大的温婉大方,又与老太君投缘,自是由她嫁入侯府最为合适。
可偏偏这是个不听话的,尽管倾慕萧盛元,却不愿意行此下作之事。
她不愿意,但江映玉愿意啊!
先当世子夫人,再当侯夫人,以伯爵府当时的处境,这是磕破头也求不来的好姻缘。
然而老爷子却不同意,说她性子内敛怯懦,镇不住侯府那么大个后宅,于是给了药,让她伺机下到姐姐和萧盛元的酒里。
凭什么?她凭什么要给别人做嫁衣?
同是江家的女儿,这永昌侯府的世子夫人,姐姐做得,她也做得。
于是她只下到萧盛元的酒里,打算等药效发作,自己再伺机而动。
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药给少了,直至散席,萧盛元都还算清醒。
她以为成不了事,负气没去跟老太君告辞,径自回了车上,久等不见人来,又进府去看,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变故,萧盛元竟和姐姐抱在一起,还被萧家一位族老给看见了。
江晦之趁机发难,要萧家给个说法。
“这齷齪戏,我真是看够了,也唱够了……横竖就这么一副残躯,你们谁要,便拿了去!”
江映玉深长的吁出一口气。
那气息将裹挟了半生的枷锁一同吐出去,仿佛连魂魄都随之轻了几分。
说真话,可真痛快呀!
紧绷的肩颈骤然松垮下来,江映玉整个人像一株终于被暴雨洗去所有伪装的枯荷,虽残破,却透出一种奇异的宁静。
目光转向萧南淮时,她甚至极轻的笑了一下,不再躲闪,也不再算计,只剩下一片仿佛烈火焚烧后的虚无和坦然。
这样就可以了吧?
她坏事做尽,罪大恶极,此时一番坦白,连带着把江晦之那个老东西的老底也一起揭了,如此一来,侯府恨她们父女俩就行了,就不会再难为她的阿淮了吧?
江映玉的声音落下,整个堤坝只剩下风声。
月光照亮每个人脸上那片空茫的惨淡,无人言语,唯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,比方才那场惊涛骇浪的真相更令人窒息。
凝冻的场景里,萧南淮最先动起来。
他走过去,把瘫软的江映玉从地上搀起,“母亲,我们一起去侯府请罪吧!”
事情总要有个结果,无论是久远的,还是眼前的。
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将所有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