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哥。”陆未吟笑着迎出去,“我让小厨房做了些什锦糯豆糕,带过去给伯爵夫人尝尝。”
萧南淮看了眼旁边提着食盒的尖尖,悄然松了口气,笑道:“有心了,走吧。”
四人一同往外走,出府门,陆未吟和尖尖坐车,萧南淮主仆骑马。
穿街过巷,来到沉寂已久的长毅伯爵府。
门楣上鎏金匾额的金漆早已斑驳剥落,露出底下灰败的木胎,像一道久未愈合的疮疤。
门房进去通禀,江映玉带着丫鬟来接。
她的眼睛又是红的,像是刚哭过。
见到萧南淮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把唇咬得死死的,直到向陆未吟行礼时才松开。
到了二门,长毅伯迈步迎上前作揖行礼,“郡主。”
陆未吟淡笑颔首,“伯爷。”
她今日穿了身玉簪绿的密织浮光锦裙,裙摆上用银线疏落有致的绣着初绽的兰草。
明明是极富春日朝气的装扮,但配上那张清冷的脸,尽管挂着笑,也自有一股疏离之感。
萧南淮恭敬上前,“外祖父,外祖母今日可还好?我来看看她。”
“今日还算消停。”长毅伯扶着略微佝偻的腰背,转向女儿,“阿玉,你带他们去吧。”
江映玉应是。
宅院深阔,却十分安静,如今的伯爵府养不起那么多下人,仅在住的院子有人料理,其没人的院落已经落锁弃置。
一路过去,荒芜之景愈发明显,枯草成丛,与当初的园景绿植完全融在一起。
伯爵夫人住在西苑,由四个健壮婆子看顾照料。
院门从里落了锁,江映玉叫开门,陆未吟一眼就看到坐在院中旧圈椅上的老人。
花白头发梳得还算规整,腰背佝偻得很厉害,将身上那件灰紫色的旧绫袍都扯得变了形,透出一种被抽去筋骨的疲惫。
眼睛定定望着墙角一丛随风摇晃的枯草,目光空茫。
日光疏淡的落在她身上,照出老态龙钟的落寞,唯有枯瘦双手间攥着的一只褪色的红绣鞋透出几分鲜活的色彩。
“外祖母,我是阿淮。”萧南淮走过去蹲在她面前,刚开口便已哽咽。
旁边的江映玉也跟着潸然落泪。
陆未吟环顾四周。
院子很空,只有一桌一椅,再无旁物。
门窗是修补过的,尤其窗户,新旧不一的窗纱重重叠叠,最面上一层近乎全新,应该是刚补上不久。
婆子奉茶过来,陆未吟接过放到桌上,从食盒里端出糯豆糕递向江映玉,“这个能给伯爵夫人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