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孽惹祸娶回来的媳妇儿,隔三差五的不是吵架就是打架,搅得家宅不得安宁。
小小一个军器监之女,虽说打死也就打死了,可这门亲事毕竟惊动了天子。
这才成婚多久,若真抬出去一具尸体,不仅于门庭无光,说不定还会惹出事端。
于是尚震放下茶盏起身,“行了行了,小夫妻打打闹闹没什么稀奇。”
说罢,迈开大步朝儿子的兴和院走去。
秋狩时摔断的腿已经治好,却落了疾,站着瞧不出什么,行进间就能看出来右腿有一点跛,将垂落的厚实袍角拉扯得左右摇晃。
侍从赶紧撑起伞,一溜小跑跟上去。
兴和院里,下人远远看到国公爷来了,飞快跑进来报信。
“世子,国公爷来了。”
紧闭的雕花木门后,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跳动的烛光照出满屋狼藉,也清晰照出被按在桌上的陶怡那张青紫未消又添红肿的脸。
“知道了。”
尚怀瑜应声,松开陶怡的头发,踏着遍地纸屑退后两步,吹了吹手背上火辣辣的指甲血印。
“明日我再写一封休书,你若还撕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陶怡胸腔剧烈起伏,神情木然的将垂落的乱发捋到耳后,话音却无比坚决。
“和离可以,想要休妻,做梦!”
尚怀瑜自己不要脸勾搭陆欢歌,居然还想休妻让她顶着污名下堂,简直无耻之尤。
“那我就只能找口棺材抬你出去了。”
尚怀瑜拿帕子缓缓抹去指甲印上渗出的血迹,撂下狠话转身往外走。
到了外间,却始终没等到尚国公。
“父亲呢?”
小厮回答:“昭王殿下到访,国公爷迎接去了。”
尚怀瑜身躯一震。
昭王,他来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