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澜端来热茶,见夫人面色沉重,关切询问江映玉约她出去所为何事。
主仆俩相伴多年,情同姐妹,苏婧也就没瞒着。
然而她说给清澜的,与说给陆未吟的,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。
“江家这是打算把不要脸的路子走到底呀,姐姐没了又换妹妹!”清澜听完,眉心瞬间挤出细纹,没忍住脱口而出。
等反应过来才将声音压低,忿然道:“要我说,夫人大可不必替他们遮掩,索性直接告诉小姐实情。”
苏婧端起茶盏,“上一辈的事,就不把小的牵扯进来了。只要侯爷不点头,他们再怎么折腾都是徒劳。”
清澜明白,这个‘小的’,不光指陆未吟,还指萧家那四个孩子。
“那你受的那些委屈——”
“哪有委屈?我才不委屈。”苏婧打断她,站起身道:“走,咱们去问问老太君,阿吟归宗时有没有需要额外注意的地方。”
陆未吟现在是郡主,规矩礼数或与寻常族人不同,她对这方面不是很清楚,还得去找老太君取取经才行。
另一边,陆未吟来到乘风轩。
到了厅中落座,见萧南淮绷紧了眉眼,她问道:“二哥有烦心事?”
萧南淮按着眉心沉声叹气,“方才伯爵府的人过来,说外祖母又犯病了。”
陆未吟捧着茶盏,视线半垂。
方才听母亲让江映玉回去侍疾,原以为是找的借口,没想到是真病了。
萧南淮主动打开话匣子,说起长毅伯爵府的事。
陆未吟这才知道,自女儿江映珠过世之后,老伯爵夫人伤心过度,气坏脑子害了疯病,好的时候与常人无异,一旦发病就喊打喊杀,状如疯魔。
“我外祖母是个特别和蔼的人,眼窝很深,很爱笑。她有点驼背,只要有外人在,她就用力把背挺直,等人走了再松下来,然后一本正经的拿糖贿赂我们,让我们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“印象中,我好像从来没有见她跟谁发过火,对任何人都十分和气。而且我总觉得她身上有股桂花甜饼的味道,小时候我总怀疑她是不是在身上藏了甜饼。”
萧南淮目光微垂,话里全是对过往的怀念,说到最后,嘴角扬起,连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。
“二哥与外祖家的感情,似乎比大哥他们更深厚一些。”
萧南淮点头,“可能因为我在外祖家待得比较多吧。我小时候比较顽皮,老爱缠着母亲闹腾,然而母亲喜静,她就时常让人将我送去伯爵府,叫姨母陪我玩。”
陆未吟抬眼望着他,“还真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