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案子拖累了,暂时脱不开身。他若真对女儿无意,又为何驳斥父亲以门庭簪缨量人?”
“胡说八道!他都说得那么清楚了,你还要妄自揣测,我看你是失了心疯了。”陶直气得跺脚。
他身形高大,又生得一张黑脸,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。
陶怡被吼得愣住,抿着嘴不作声。
陶直负气往外走,很快又折回来,压低声音,“你好好想想,贵妃娘娘的青梅酒,他给了那么多人,连陆未吟都有,偏偏不给你,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?”
这话,原是想让女儿打消不该有的念头,陶怡听完眼睛却明显亮起来,甚至溢出笑来。
“他给了很多人?”
陶直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是啊。”
“我还以为他只给陆未吟一个人呢。”陶怡掩嘴笑出声,信誓旦旦道:“是我走太早了,我要是不走,殿下肯定也会给我的。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陶直气得发抖。
抬起巴掌,不忍也不敢呼在女儿脸上,只能对着自己嘴巴狂拍。
让你嘴贱!
夜尽天明,旭日东升。
高台上,皇帝腰佩宝剑,一身戎装,豁然抬手间,掌旗官猛地挥动玄色大纛,围场四周顿时鼓角齐鸣。
擂鼓三通,吹角十二声后,三千铁甲卫山呼万岁,惊起漫天展翅的雅雀。
皇帝拿起架子上的金漆龙角弓,搭箭拉成满月。
一射天,祁丰年。
二射地,镇邪祟。
第三箭,开猎。
木笼打开,放飞十只大雁。
皇帝从容搭箭,瞄准,全场屏息。
咻,尾部缠着明黄丝绦的御箭逐雁而去,再带着一只白雁从空中落下。
铁甲卫再呼万岁,皇帝脸上露出笑容,将金漆龙角弓放回架子,声如虎啸,“开猎!”
儿郎们皆着骑装,各自去领器械。
命妇贵女们则和容贵妃一起坐在绵延的彩棚下,喝喝茶吃吃点心,等待捷讯传回。
或去旁边空地玩投壶,也算应个景。
无人处,陆欢歌身着绛色骑装,踩着双鱼爬上马背。
好不容易坐稳,马儿稍一甩头,她顿时吓得趴下,绣鞋在马镫上滑来滑去。
“小姐,行不行啊……”双鱼担心得声音发紧。
这要是摔下来,能把人摔废吧?
“我不行你行?”
陆欢歌攥紧缰绳,本就绷紧的心更加焦躁,同时又暗暗给自己打气。
一定行的,这马她在家里已经骑过很多趟了,是父亲特意找人送进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