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,疯狂地捅向高山的心脏。
高山不闪不避,任由匕首刺入自己的肩膀,另一只手快如闪电,精准地切在他的后颈。
孙利民身体一软,瘫倒在地。
高山看也没看肩膀上汩汩流血的伤口,他一把抓起那个还在滴答作响的闹钟。
两点五十六分。
他不知道怎么拆弹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转身就准备抱着闹钟冲出去。
就在这时,他身后的通风管道里,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。
“哗啦”一声。
满身尘土的苏晴,从狭窄的管道里滚了出来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高山手里的闹钟,和肩膀上的血。
“给我!”
她冲过去,一把夺过闹钟。
苏晴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她从高山手里夺过那个简陋却致命的装置,入手冰冷沉重。
高山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,又看了看苏晴,肩膀上的伤口仿佛不存在,他下意识地就要再抢回来。
“苏顾问,给我!我把它扔出去!”
“来不及了!”苏晴吼了回去,眼睛死死盯着闹钟下面那一团乱麻般的电线,“这种压力引信,你现在移动它,我们一起上天!”
她说的每个字,都像冰块砸在地上。
高山僵住了。
苏晴的大脑疯狂运转,试图用她引以为傲的“初级电力工程师”知识去解析眼前这个魔鬼造物。正极、负极、通路……这些熟悉的词汇在脑中闪过,却像是一把错误的钥匙,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眼前这把通往地狱的锁。她懂电路,但她不懂杀人!
这根本不是工程学,这是一道用人命写成的题目!红线,蓝线,黄线……在她眼中不再是简单的电线,而是一条条通往死亡的引信,嘲笑着她的无知与无力。
孙利民这个疯子,他根本没设置什么复杂的结构,用的就是最原始、最不可逆的触发方式!
时间一到,闹钟的指针就会接通电路,引爆雷管。
两点五十七分。
还剩三分钟。
她额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。
怎么办?
剪哪一根?
错了,就是粉身碎骨。
这栋楼里,有她的哥哥,有她的父母,还有上百个无辜的病人和医生护士。
她不能赌。
高山看着她煞白的脸,和那双因为极度专注而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睛,他咬着牙,沉声说:“苏顾问,你走。我按住它